醜陋的世上”
小雙緩緩的闔上了眼睛,頭,輕輕的靠在了雲嬤嬤的肩頭,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縫滑落,緩緩的,順著臉頰沒入了脖頸
室內的燭火徐徐的燃著,時而傳來爆裂的聲響,燭火映照的老夫人的身影倍感孤獨,此刻陪著她的只剩下了那倒影而出的身影
西門雪出了上蘭苑,瘋狂的奔跑在帝都的長街上,一路上,他緊握著摺扇的手漸漸泛了白,脖頸間青筋暴露。
他就像瘋了一樣的回到了王府,不由得莫離詢問,便備了馬出了城,一路上策馬疾奔,腦子裡除了老夫人的嗤笑聲就剩下了這多年來莫名的恨。
你不可以有事,如果我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永遠都不會!
“駕”
西門雪死勁的夾了馬腹,手上的鞭子用了狠勁的抽打著馬臀,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希冀著那張地圖繞暈了尉遲寒風,他還沒有尋到黛月樓。
二人二騎,披星戴月的策馬狂奔著,沿途累癱了好幾匹馬,餓了,就吃個幹饅頭,渴了也就在路邊的小河間掬一把水!
西門雪蹲在小河邊,用衣袖拭嘴邊的水珠,眸光幽深的看著前方
也不知道大哥到了哪裡?冥殤有沒有傷害到芸兒
此刻的黛月樓,彷彿比往常更加陰森恐怖,空氣中全然是流著詭異的氣息。
蘇墨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拴著,行動也只不過方寸的地方,被扣的久了,也就麻木了,並沒有太多的痛苦。
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被關到這裡,從被關進來,還未曾見到冥殤,算算時間,竟是已經過去了數十個時辰。
“哐啷!”
隨著一聲鐵鏈的響動,石壁上傳來陣陣迴音,蘇墨冷然的看向刑室的鐵門一眼,以為是送飯菜過來的人,隨即拉回眸光。
只是一眼,一切都是不經意,反射性的。
突然,蘇墨微蹙了下秀眉,又一次看去,只見冥殤面帶銀色面具,一襲貫穿的錦緞黑袍負手立在那裡,他眸光陰鷙的看著她,一眼間,不免讓人腳底生了寒意。
蘇墨淡漠的拉回眸光,不管是對她好,或者對她如此她都不在乎,自從被關在這裡,她心心念唸的只有尉遲寒風的傷。
開始的時候,她還有著焦躁,現在,她已然淡然。
最壞的結果他死了,她索性隨著他去,黃泉路上,大家有個伴!
冥殤抬了步子,緩緩的走向蘇墨,他將她關在刑室已然好幾天,他隱忍著,不曾來看她,每天對著那份信箋,受盡折磨!
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冥家通敵叛國,上下一百多口就只因為蘇墨不想嫁,就只因為帝桀不忍蘇墨終日痛苦,才有了那所謂的證據!
“唔!”
蘇墨輕哼一聲,微蹙了秀眉,冷然的看著冥殤,他的大掌猶如一把鉗子死死的掐著她的脖頸!
“為什麼?為什麼”冥殤沒有來的厲吼道。
蘇墨緊皺著眉頭,呼吸有些不暢的她臉色漸漸憋的發了紅,聽聞冥殤詢問,冷漠的說道:“什麼為什麼”
冥殤見蘇墨說話語氣不順,一把甩開了手,眸光冷寒的看著她輕輕的吸著氣兒,半響,方才咬牙切齒的問道:“你不想嫁給我你可以直說,為什麼為什麼要和帝桀勾結,陷我冥家於不義,為什麼?”
蘇墨疑惑的看著冥殤,他的眸子裡閃著光,她能感受到來自他身上那隱忍著的痛楚,“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冥殤淒涼的笑了下,緩緩的搖著頭,低吼的說道:“蘇墨,當年你要是真的不想下嫁於我,你可以給我說,我會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以那樣的方式來宣告你的自由這麼多年來,難道難道午夜夢迴的時候,你就沒有被噩夢驚醒嗎?我冥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命啊,那是人命啊”
蘇墨有些愕然,聽冥殤的話,言下之意竟是當年那個郡主不願意嫁給他,而設計了什麼事情方才害的他滿門被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被抄斬!
“不,我沒有!”蘇墨下意識的說著。
是的,她沒有,就算真有其事,那也是那個郡主所謂,和她沒有關係。
“沒有?”冥殤冷然的嘲諷一下,從腰間拿出一封信,冷然的摔倒蘇墨的臉上。
蘇墨反射性的抓住了信,她急忙開啟,快速的閱示著,信箋上提及,南朝先皇賜婚,後因冥家通敵叛國被滿門抄斬,這婚事自是也不了了之!
而那個找出證據的竟是帝桀,當時極為不受寵的帝桀,就只因為郡主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