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在上面費力的拽著繩子,腿間已然變的麻木,可是,卻無法遏止蘇墨下沉的身子,他的腿就在那釘板上緩緩移動著,人已然身子沒出了崖邊。
可是,此刻,他只有一個信念,不能讓蘇墨死,而此刻,他強烈的感受到,那繩子那端的人就是她!
“芸兒你要堅持住!”西門雪咬牙說道,額前已然佈滿了細汗。
蘇墨聽聞聲音,愕然的看著上方,血,順著崖壁滑落,沿著捆綁她的身子滴在了她的臉上
淚水不知道何時滑落,她死勁的搖著頭,她想喊,她想讓西門雪放手,可是,苦無嘴無法言。
說時遲,來時快。
當尉遲寒風看清楚白影是西門雪時,眼中除了感激,全然是驚訝。
那前方暗衛和殺手之間的戰鬥還在繼續,冥殤就站在那裡冷眼看著,幽深的眸子就那樣看著西門雪吃痛的向前移動著,鮮血,已然染紅了釘板的周遭,長釘就那樣硬生生的釘入他的雙腿間,沒出的長釘上都掛著鮮紅的血,風輕拂之際,鼻間全然都是血腥的氣息。
尉遲寒風努力的向支撐的起來,想上前拉了那繩子那端的人上來,可是,破敗的身子已然連支撐他起身都無法。
“啊”尉遲寒風悲慟的嘶聲仰天長嘯著。
冥殤一直這樣看著,被尉遲寒風軟劍劃傷的黑袍上隱約可見血肉模糊,方才和他對戰,他雖然因為尉遲寒風內傷在身,好似佔了上方,實則卻並未曾討到便宜。
“你怎麼不管那個?”冥殤突然冷聲問道。
尉遲寒風回頭睨了眼昏迷在地的芷蘭,悽然一笑,冷聲說道:“墨兒只有一個,就算萬千世界都是她的她的樣子,本王依舊能能一眼看到看到她!”
冥殤側眸俯視著尉遲寒風,眸子裡有著不為人知的痛楚。
他看著西門雪吃力的想拽住那跟繩子,那長釘上有軟骨散!
他就是要讓尉遲寒風都無力的去救心愛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去死!
這幾年,他心心念唸的想著為蘇墨報仇,卻全然不知道蘇墨是害的他冥家滅門的人
想著,冥殤猛然間一凜,眸子裡隱隱的噙著茫然
他布了這個局,是真的希望蘇墨死嗎?
冥殤眸底傷過淒涼的自嘲,自從知道,她就是害得她全家滅門的人時,他每日都活在殺或者不殺她的痛苦之中。
他們說的對,一朝為政,多的是手段,當年先帝和太子妒他冥家功高蓋主,幾欲想削除冥家的勢力,更不惜讓當時蘇王爺愛女蘇墨嫁給他!
其實,一切都是個局!
先帝想必早就看的透徹,蘇墨根本不想嫁給他
一切,從頭到尾都不過是剷除他冥家的局,可是偏偏是她,是她!
冥殤的眼睛裡染上了薄薄的水霧,他緊抿了下唇,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冷冷說道:“吃了它,本座就救她上來!”
尉遲寒風看了眼冥殤手裡噙著的藥丸,什麼話都未曾說,一把奪過放進了嘴裡。
死,他不怕!
他只怕墨兒再一次從他的眼前消失!
“好好愛她!”冥殤清冷的撂下一句,人已然飛身上前,在大家都來不及反應之下,已然躍下了懸臂。
蘇墨只覺的人影在眼前墜落,還來不及反應,人已被一掌推了向上
冥殤的身子繼續墜落著,看著那上升的嬌軀,嘴角噙著一抹釋然的笑意。
墨兒對不起!
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冥殤淒涼的一笑,緩緩的闔上了眸子,任由著身體下落,寒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彷彿是地獄的召喚一般。
如今的他唯有一死!
爹,娘,大哥請原諒殤兒的自私!
放過蘇墨,我已無臉再面對你們!
陰沉的天空,讓人倍感壓迫。
蘇墨幾乎不眠不休的穿梭在寒風閣和風霜雪月閣之間,從黛月樓回來已然過去近兩月之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越發的變的安靜。
那天,她被冥殤推上了崖頂,入眼的全都是血,長釘貫穿了雪的雙腿,尉遲寒風渾身的劍傷更是讓人不敢去看,見到她上來,許是放下了高懸的心,頃刻間,內腹的翻湧讓他無法承受,連著數口的鮮血湧出牙關,隨即含著淡笑昏厥過去,至今,依舊昏迷著。
而雪由於中了軟骨散,雙腿被長釘刺穿了骨頭,從此餘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
那個和她長的一樣的女子因為冥殤的死,控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