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民謝恩之際,尉遲木涵眸光不免看向那空置的座位,內心沉嘆一聲,示意小路子一眼。
小路子接到指示,高呼典禮開始,頓時,那絢爛的煙花在轟鳴之聲過後,在墨藍的天空上爆炸開來,瞬間,夜空亮如白晝!
“黎王爺到,黎王妃到”
就在這時,外圍傳來通傳的聲音,那聲音好似被淹沒在了轟鳴的煙花燃爆聲中,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聽的真切。
上至一國之君的尉遲木涵,下至圍觀歌舞煙火的百姓,紛紛舉目看去
只見一批白色駿馬突然被人勒停,尉遲寒風一襲皎月白長衫,手中摟著一名水藍色長裙的女子飄然下了馬。
眾人還來不及看清女子的面貌,卻被那一頭的白髮所吸引住了眸光,大家不免本能的紛紛臆測起來。
尉遲寒風一臉淡漠從容的牽著蘇墨的手緩緩走進,二人的臉上都是那樣淡淡的,只是嘴角掛著幾乎不可見的輕笑,那樣若有似無的笑,卻讓人能感覺到,此刻他們相牽的手是那樣的貼合和緊密。
“皇上!”尉遲寒風微微躬身示意。
蘇墨看著明顯有些驚訝的尉遲木涵和張皇后,微微福身,淡然的說道:“參見皇上、皇后!”
“起!”尉遲木涵微抬手,看著蘇墨那滿頭的銀絲,心中甚是疑惑,卻只是隱忍了下來,徑自喜悅的說道:“賜坐!”
音樂起,萬民樂。
由於尉遲寒風和蘇墨的突然出現,更加顯得今夜的炫目和多彩。
當歌舞進行到一半,尉遲木涵示意尉遲寒風和蘇墨二人,遂帶著張皇后四人離席回了皇宮。
皇宮御花園登月亭。
四人分坐一側,月光祥和的映照在亭子裡,尉遲木涵和張皇后靜靜聆聽著尉遲寒風訴說著如何尋得蘇墨,他那慵懶的神情難掩心中的喜悅。
“看來那相思樹果然是成就情人的仙樹呢!”張皇后聽後,不免感嘆一聲。
尉遲寒風淺笑,憶起當日的情形,到現在回想起,都仿若置身在夢境一般
他將相思牌掛在那棵樹上,聽著那“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心中有著多少期待和幻想,他總是希望,那轉身的剎那,心底深處的人兒就出現在眼前。
害怕失望,他就那樣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樹上的牌子,當看到那娟秀的字型在那牌子上寫著“紫藤花飛月下舞,盼君一曲醉夢中”時,他的心,彷彿頃刻間被什麼填的滿滿的
她想他,就如他想她!
五年來,從來未曾變過
轉身,只因為那道熟悉的目光,那道夢轉千回都不能忘記的溫柔。
尉遲寒風菲薄的唇微微揚了起來,他側眸看著淡然的蘇墨,眸光炙熱,不顧尉遲木涵和張皇后就在旁邊,握起了蘇墨的手置於掌心,這時,那狹長的眸子微眯了下,掩去了眼底那不為人知的歉疚。
那日,看著她一頭白髮,他心底驚愕的不能言語,可是,卻不曾問什麼,只是上前輕輕擁住了她,手指縷過她那滿頭的銀髮,說道:“這樣的你,讓我怎麼能挪得開眼?!”
“不覺得我醜?”蘇墨輕輕環著尉遲寒風的腰身,問道。
尉遲寒風的心裡趟過窒息的痛,臉上卻淡淡然然的,附耳對著蘇墨說道:“我的墨兒,是天底下最美的,誰也比不上!”
“想我嗎?”蘇墨輕問。
尉遲寒風擁著蘇墨的手收緊了幾分,亦輕輕的說道:“想比你想我更多上幾分!”
“你知道我有多想?”蘇墨不免淡笑的問道,眸底有著漸漸的釋然和久別相見後隱忍的悸動。
尉遲寒風薄唇微揚,微微闔起了眸子,掩去那眼底的酸澀,隱忍著內心翻湧的思念,沉聲說道:“不管你有多想,我都比你想的要多,因為對你的愛,從來不曾因為時間和距離而改變,只會與日俱增!因為,我要比你愛我更愛你幾分,不為別的,只想這樣懲罰自己對你的虧欠”
蘇墨在那堅實的懷抱裡笑了,笑的輕鬆釋然,笑的沉醉,從來都沒有如此刻一般,覺得幸福不必要去想那麼多,幸福就是淡淡的,淡淡的淡淡的!
也許,她不能伴他終老,也許,她有幸和他至老一切在此刻看來,都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只是被惜蕊慫恿的來掛相思牌,卻不料遇見了他,不管是偶遇還是天註定的,當她看著他孤獨的背影站在那相思樹下時,她好像什麼也無法顧忌了,好像一切都沒有眼前的幸福來的重要!
“娘,娘”
就在這時,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