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想到自己親眼所見的那一幕,她悶悶將所有的門窗都反鎖,自己滾入床帳之中,捲成一團。
孝王見她回來之後一言不發,他本想去看她,卻發現門鎖住了,他敲了敲門,“寶貝還沒有用膳就睡了?”
孝王耐心地喚著石闌,想哄孩子一樣哄著她。
“趕緊起來,今夜父王特意請廚子做了你最愛吃的菜,要不要起來?寶貝我的寶貝女兒,你倒是說句話啊?要不然,我可要闖進來了!”
裡面還是一片死寂,孝王有些急了,剛才的耐心隨著裡面安靜的回應瞬間消失,他一掌打壞了門,衝進去,黑暗中隱隱可見床上那一團,石闌裹著被子,坐在床中央,冷冷看著他。
“這不還沒死,你就不會吱一聲?嚇死父王了!”孝王一邊去點燈一邊埋怨了一句。
“吱。”石闌一臉難看,發出一個奇怪的聲音。
孝王疑惑看著她,“啊?你說什麼?”
石闌白了他一眼,是他要她吱一聲,她吱了,她居然還反問她說什麼?
“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父王,父王為你出氣!不管是誰家的兔崽子,都一起端了燉成湯!”孝王做出一副要去殺人替女兒出氣的架勢。
石闌這次無奈笑了,幸好自己不是一個孩子,否則必然被他寵壞了。
“開心了?這樣笑還好看,剛才嘟著小嘴,像個受氣的孩子,真難看,下床,要不然父王把你愛吃都吃光,讓你啃骨頭。”孝王笑著拍了拍她亂糟糟的頭髮。
石闌又隨意抓了兩把,這下顯得更亂了,她取下發簪,將青絲全部放下來。
沒有一絲絲裝束,青絲垂落腰間,如黑緞般亮麗,走出房門。
那夜,失眠的人不止是她,還有他,還有他,還有她,甚至還有她。
南宮錦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一把掀開被子,走了出去,“準備薑湯!”
林姨溫聲說道:“早已經準備好了,見到少主溼漉漉回來,老奴就備著,以防主子突然需要!”
南宮錦狠狠咬牙,說道:“本王要濃烈的薑湯,最難喝的那種!”
林姨抿嘴偷笑,“是,老奴這就去將湯煮得稠一點,濃湯辛辣,甚至難以下口,主子一定會喜歡!”
南宮錦揚眉一笑,說道:“越是難喝,本王自然喜歡!”
因為喝的人不是她!她當然無所謂!
唐唸的門突然被誰一腳踹開,他沒有回頭,這天下敢踢他門的人,只有宮錦!這囂張的攝政王,今天是發了什麼瘋?
宮錦有些眉飛色舞,一腳踩在他的床邊,很不客氣下命令,“起來!喝薑湯!”
唐念額上難得地起來青筋,看模樣,他對南宮錦是忍到了極限!剛被她激得坐起來,下巴突然被她鉗住,一碗苦澀辛辣的藥全數灌進他口中。
宮錦滿意地舉起手中空了的玉碗,在他出手之前,身子一轉,懶洋洋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眼中的陰霾隨著這一碗藥一掃而盡!
她伸手說道:“打住,今晚不是來和你打架的,而是來探討一下,你喜歡那姑娘的哪裡?”
唐念早已經被那一碗辛辣的薑湯折磨得口乾舌燥,他有一種衝動,將這個不可一世的攝政王扔出去,可是他知道,扔出去她還會回來,而且還會讓他扔,沒玩沒了的扔,傷不了她,她反而還會玩得開心,這種事情不是沒有試過!
唐念穿著中衣走下床,連續喝了兩杯茶水,臉色很不好看,看模樣是氣得不輕,有種錯覺,交友不慎!
“我再說一遍,我的私事!今日之事,我給你記下了!”
南宮錦恍若未聞,漫不經心用火鉗跳動了一下暖爐,笑道:“是該記下了,本王第一次見你對一個人那麼用心!勝過為本王光復江山!呵說吧,喜歡那姑娘哪兒?”
唐念只是垂下眼簾,翻身上床,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他的事情,從不願意與別人分享,特別是他的傷,他更不願意示人,習慣了一個人獨自承受。
“不說也罷!”她慵懶斜躺在那長椅上,帶著不可高攀的貴氣和霸氣,眼眸中的光芒,睿智而鋒芒,盯著床簾內的背影,“一碗藥,今日之事一筆勾銷!”
她說完驀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離開了他的房間,唐念只念著她比自己小,懶得和她計較,大手一揮,大門隨著她的離去瞬間關上,那一身巨響,十分不客氣。
南宮錦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那張揚的步伐瞬間壓住,她有一種衝動,毀了他的門,這天下敢這麼對她的人,也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