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闌何時結實這樣的人?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人,這世間寥寥無幾,孝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嘶難道是他?”
孝王見石闌一直躲在房中,喊了半天沒人應,就推門進去,一看房中沒人,窗戶大開。他臉色大變,目光落在桌上那張紙上,那蒼勁有力的筆鋒一看就是一個男人寫的字,若說字如其人,那麼這個人定然是一代絕美才子。
“慕—容—譁!”他冷冷咬出他的名字,額上青筋根根暴動!袖中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唐念站在竹園外,突然看到一個似有似無的身影遠去,他立馬去追,腳尖清點竹梢,卻看不見那人的去向,他的面色早已經鐵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石闌鬆開他,讓他下床,他沒有急著卻喝水,反而是在書桌旁寫了什麼,石闌還未反應過來,身子一輕,兩人雙雙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不清他的神情,能聽出他的怒氣,卻被她的動作漸漸掐滅,一點不剩。終於聽到他乾渴的輕咳聲,看模樣為了討美人一笑的確不容易!
她突然發覺自己這邊依賴他。
“我答應了他,要嫁給他,卻不知該怎麼回絕!”石闌手足無措將頭埋進他懷中,不敢看他的臉色,想必不怎麼好看,上次炎王在大殿之上要求賜婚,她沒有拒絕,就聽到他帶怒的聲音,這一次,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在他懷中蹭了蹭,想將他的火氣全部熄滅。
石闌黛眉輕蹙,念哥哥的確不會傷害她,只是一時發怒才會說出那樣的狠話,卻說得很委婉,反而是她說得很直白,句句如劍,送到他心裡。
“唐念生性高傲,卻是一個懂得權衡利弊的人!他對你的心思,的確非常人所能及,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他執念成狂,無非是因為他不再相信任何人,這也是因為你兩次遇難導致,第一次,是炎王,第二次是因為合歡蠱。他不信任任何人能保護你,為了保護你,他不會去傷害任何一個關心你的人!這就是唐門少主!”
石闌看著他的目光,他彷彿篤定了唐念不會傷害那些人,微微蹙眉,“你怎麼知道?”
“你並不懂他!他不會傷害那些關心你的人,當然,除我之外!”
慕容譁只是輕笑一聲,輕輕揉了揉她的發,淺淺一笑,目光如柔和的月光灑下,目光深情如看著久違的愛人,眷戀而充滿愛意。
石闌卻輕輕搖了搖頭,“譁,我還不能走,父王還在唐念手中。”
“丫頭,等一下跟我走,風雷黑鷹他們很快就到了!”他相信這些人能沿著他走過的路,追到此處!
他怎麼那麼傻,石闌將臉埋進他懷中,小手緊緊抱住她,彷彿要融進他的身體裡,永遠都不要和他分開,一刻都不願意離開。
他既然問她,記起來了?這就說明,他已經去過她的過去,難怪她會想起所有,而不是一個模糊的痕跡。
心頭狠狠一顫,全是心疼,全是自責,她居然不知道,那夜他口中的藥香味,不單單是換她的青絲,而是將她的痛全部吸入他體內,只有傳說中的移花接木能做到,但是這種做法,將會演變和擴大毒性殘留的病根,她無法想象他每日承受著痛,卻帶著笑和她花前月下,談笑風生!
“記起來了,可是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時候去的?為什麼要找白鳳?”石闌問完聲音瞬間停止,她驟然抬頭,看著他,白髮如雪,她的頭疼,瞬間明白了所有。
“丫頭,你記起來了?”他輕輕摩挲著她的背,掌心的溫度熾熱而溫暖。傳遞著他的心,他的愛。她可知這些日子,他多想她,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只為了尋她!
她說著小時候說的話,他目光中的火氣也漸漸散了。
石闌胸口中憋了十幾天的氣也就這樣消散了。不過,看著他這模樣,心中還是有些火,心疼地抱著他,埋怨道:“我的心是要治,可是你的身子也需要治!誰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都說了,你若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那什麼愛別人,難道要我守寡嗎?”
他豈會需要一個替身?他責怪她作踐自己,將自己放在替身的位置!
石闌被他這一罵,心中的怒火反而煙消雲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自虐。可是從他的話語和怒氣來看,她冤枉了他,也是詆譭了他的心,他的愛!也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你就因為這個離開?你認為我需要一個替身嗎?還是你認為你自己就這麼廉價?看模樣,你的心還是瞎的,需要好好治一治!”
他鬆開了她,眼中帶著怒火。
這個男人一定是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