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著舞,不斷旋轉,那純真而美好的笑容,那豪放而瀟灑的笑聲。
影子笑得十分燦爛,大雨洗刷著他的俊美的容顏,從那美麗的輪廓下滑,滴落,他笑道:“喂,別總是愁眉苦臉的,走,我們加入他們。”
他興致勃勃拉著石闌捲入了舞池中央,那些人的笑聲,歌唱聲,還有波斯語的祈禱和感恩聲,還有頑皮的孩子在人群中追逐的打鬧聲。
石闌只感覺自己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她眼中漸漸溼潤,從臉上滑落的,不知是淚,還是雨。那憋了一年多的淚瞬間臉頰滑落,而她的嘴角卻揚起了一個漣漪的笑容。
隨著大家整齊的舞步旋轉,漸漸的,她慢慢融入這樣的歡樂之中,悽美的笑容,終於綻放,帶著血的笑容,是心碎的哭泣,還是絕望的重生?
她笑出了聲,卻似乎是在哭泣,複雜的神情在她臉上漸漸化作一個絕美的微笑。
卻不知,身邊的影子靜靜看著她,似心疼,似驚豔,最後他突然一個轉身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輕喃道:“哭出來,心才會好,沒有人會發現的。”
他的聲音很輕,卻透著辛酸,他看似無憂無慮、隨心所欲,其實沒有人知道那燦爛的笑容背後,是滿路荊棘的痛苦。
小時候,他喜歡淋雨,也是這樣,在大雨中笑著哭了,那是,他只有五歲,他的老爹殺了他的孃親,只因為孃親不願意接受老爹娶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他一怒之下,殺了她。
他想哭,卻知道,只有笑才能為他的孃親報仇!兩年之後,那個女人在一個雨夜裡被殺了,沒有人知道是誰殺的,只有他知道,是他,一個孩子。
石闌卻依舊笑著,任由雨水沖刷她的淚,一動不動。
雨沒有下得太久,很快,停了,人們漸漸離開,只剩下她,還有他。
石闌輕輕推開她,帶著濃濃的鼻音說:“謝謝。”
影子卻笑得更燦爛,說道:“別忘記,我是你甩不掉的影子,走吧,別凍壞了。”
他說著,扯下身上的披風,不露痕跡地將石闌的身子遮住,也遮住了她凸顯的女兒身。這般小心翼翼掩蓋石闌的女兒身身份,只當做自己根本不知。
他的目光順著一個方向望去,只見那紫色的瞳孔冰冷而鋒芒,卻又似乎剋制著什麼,痛苦?還是憐惜?又或者是動搖?她背叛了他,不是嗎?
他生性驕傲,從前,身邊的人若背叛了他,後果一向是令人聞風喪膽,慘無人寰。而石闌,卻在和他即將成親之際,背叛了他,他只是選擇不見,可是卻還是想見。
忍不住要見,見了又如何?相互折磨,至死方休?
他垂下眼簾,指間卻咯咯作響,發出毛骨悚然的聲音,似乎在極力剋制,剋制殺人的衝動!
風吹散他的白髮,他還記得她說過,他的白髮很美,還記得她的溫柔和嫵媚,還記得她的嬌羞而美麗,記得越多,傷就越痛!
窗,‘啪’一聲合上。
影子才收回目光,卻看不到石闌的蹤影,他總覺得他的太陽和那個白髮妖孽關係非同尋常。
那夜,石闌睡得很安穩,心口淤積了一年半的情緒釋放出去,竟然是這般的舒暢,影子老是說她是他的太陽,其實,他更像太陽,永遠都那般燦爛,似乎無憂無慮。
第二日醒來,只聽到影子大吼的聲音,“滾開,誰讓你們攔著?”
“城主有令,還請大公子不要為難爾等。”侍衛們不肯讓道。
影子怒了,一掌將那些侍衛打出客棧外。
又興高采烈地敲門,砰砰砰。
“太陽,起來了,今日帶你去玩。”
他似乎天天都只知道玩,不務正業,可是不知為何城主突然非要回去,從出門到客棧,一直有人在攔截他。
石闌不理,繼續睡她的春秋大夢,很久沒有這般舒舒服服睡一場,怎麼這個人又來了?她堵著耳朵,卻還是敵不過那孜孜不倦的敲門聲。
門一開,依然是那大大的笑臉。
“帶你去吃好吃的,瞬間去玩,怎麼樣?”
他一臉期待,石闌兩眼無神,懶得理他,又準備關門,“我要睡覺!”
他卻不肯,奪門而入,石闌也不理他,翻身上床繼續窩著。
影子坐在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喂,別老是睡覺,睡覺多了腦袋會生蟲,變笨的!”
石闌白了他一眼,“你腦袋才生蟲!”
影子齒牙咧嘴,笑得十分燦爛,低下頭說道:“那我也睡覺,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