釁,鳳崇也不想多生事端,便不再提起常家及其有關的事情。又因聽見祝蘭臺說起廚房的事,鳳崇便想起要教她學習治家本領的事來,於是說:“你先好生休息一下,從明天起開始接手鳳家的家事內務吧。”
噶?
祝蘭臺腦袋空白了一下,下意識地起身就想要反駁,又想起自己要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以回報鳳崇給自己妻子名分的事,便耷拉下腦袋,有氣無力地說:“好。”
之後,兩人一路無語,到了鳳府便分開,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十日後,枚總管抱著一大推的賬冊到了德馨院鳳崇單為祝蘭臺開闢的書房裡。
時值午後,剛吃飽的祝蘭臺懨懨欲睡,上下眼皮不知道打了幾回架,卻又固執地不肯擁抱講和,足見其主人何等奮力地跟睡魔打架搏鬥。
“主母?主母”見祝蘭臺一直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進入,枚總管不得不拔高聲音喊醒某個睜著眼睛睡覺的人。
“啊”祝蘭臺短促地驚呼一聲,很快便發現枚總管,然後眼神順著往下,就看見了枚總管懷裡抱著的一堆的書冊。頓時,祝蘭臺覺得天空濃重的烏雲似乎又平添了一重。
臉色有些可憐兮兮的,祝蘭臺顫巍巍地指向枚總管懷裡的那一大堆的書冊,顫聲問:“枚總管,不會鳳氏的族譜還有這麼多吧?”
千萬不要啊祝蘭臺忍不住在心裡驚呼,天知道她這十天來過的是什麼樣的非人日子每天一醒來就是到書房抱著鳳氏的族譜背,晚上一睡覺鳳氏的祖先們就一個一個地過來跟她打招呼,弄得她是疲憊不堪,這才勉強記住了那厚厚的六大本上的人物的名姓生平以及相互之間的親緣關係。要是再來幾大本的話,祝蘭臺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因為神經錯亂而成為鳳氏家族史上第一次因為背族譜而發瘋的主母。
自小祝蘭臺的家庭就很簡單,父親、母親、姑媽、姐姐、哥哥;後來出嫁了,也不過是多了公婆和丈夫,並幾個丫鬟小廝的,她何曾見過如此龐大的族譜姑且不論鳳家的一些旁系遠支,就單是鳳崇這一支從祖宗到現在就記載了近一百號人物,再加上現在要祝蘭臺管理的那些丫鬟小廝的不可忽視的數目,都不知道是她當初要記住的人數的幾十倍了“主母別擔心,這些不是鳳氏的族譜。”枚總管也知道一下子記住這麼多的人對祝蘭臺來說很困難,但是誰知道鳳海天什麼時候會發難,又會怎麼發難,自然是將祝蘭臺教育得越強大越好。
聽枚總管這麼一說,祝蘭臺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出完,祝蘭臺立刻就被枚總管接下來的話給噎住了。
“這些不過是今年的賬目,有生意上的也有莊子上的,還有一些親朋好友之間的隨禮,上下打點的用度,以及府裡每人的月銀例錢,每日的開銷用度,逢年過節置辦東西的花費如今先拿來這些,等過兩天主母將這些看完了、弄明白了,我再將往年的額賬目拿來給您過目”
枚總管兀自在喋喋不休,祝蘭臺卻忍不住在深秋的天氣裡出起汗來。要真是族譜,祝蘭臺自信透過強加練習自己還是能記住,但是賬目的話不錯,她是出生在商賈之家,但是從小沒碰過生意上的事;也對,她曾經嫁給長安富戶呂氓,婆家不但是做生意的,而且生意做的還不小,但是,她每日學的不過是料理家事;她是有個只有她自己才能自由出入的藏書寶殿,那寶殿裡確實有關於經商的書籍,但是先不管看沒看得懂,紙上談兵向來是不會成功的祝蘭臺想,鳳家的生意遍及全國不說,甚至還遠到西域和南海,而且攏括各行各業,這樣的鳳家的賬目哪是自己一個幾乎從未接觸過生意的人可以明白的。
“這個,枚總管”
還沒等祝蘭臺討價還價,枚總管就一臉嚴肅地說:“這個很重要,除了族譜,鳳家再也沒有比賬本更重要的東西了”一句話,堵死了祝蘭臺所有的退路和藉口。
臉色一白,祝蘭臺語氣有些衝地說:“可是我不懂生意誰知道能不能看得懂”祝蘭臺心底是有氣的,她知道鳳崇從自己那對無良兄嫂的毒手下救過她,她應該報答鳳崇,但是不能因此就要被強逼著幹這幹那吧也許重生前的祝蘭臺會這樣乖乖地聽從指揮,但是重生後的祝蘭臺絕對不會任人擺佈站直身子,握緊雙拳,祝蘭臺雙目圓瞪地看著枚總管,絲毫沒有退讓妥協的意思。
枚總管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原本對祝蘭臺的能力和身份就是存疑的,這幾日見祝蘭臺乖乖地背族譜和如今鳳家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他這才對當初那個勉強說出收租子對策的人刮目相看,想要真心地把祝蘭臺當做主母來尊重伺候,誰知祝蘭臺竟然敢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