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秦洛平靜的道了謝,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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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一條街,顧名思義就是酒吧種類繁多,魚龍混雜。
秦洛的感冒還沒好利索,她實在不願意出入這些燈紅酒綠音響震天的地方。
不過她一直強打著精神,積極尋找那個身影。
開始的時候,酒吧人還不多,很好找,後來,酒吧內的人越來越多,那光影四綽的鐳射燈以及瘋狂扭動的群影幾乎晃暈她的眼。
她已經找了不下十家酒吧,終是一無所獲。
晚飯都沒吃,此刻她已經筋疲力盡,而何振光的手機一直沒開機,秦洛不禁心生抱怨,為什麼她要忍受這些,為什麼!
一次小小的失敗都承受不了,還算是男人嗎?
她的心在怨懟,她的腳卻還是不停的出入著剩下的幾間酒吧。
仍是,一無所獲。
她已是疲憊不堪,出來後頭暈目眩的需要扶牆才能站立。
酒吧街的盡頭,是一條黝黑的小弄堂,出了這條弄堂,就是喧囂的大馬路。
她慢悠悠的往前走去,時間還不算太晚,不用擔心有人會在這裡下手。
牆角有人在嘔吐,臭氣熏天的,秦洛本能的避開幾步,可是略一瞥眼,那熟悉的背影,又讓她怔忪。
她愣了好幾秒,才慢慢的走過去。
這個吐得不成樣子的男人,不就是何振光嗎?
秦洛訝然的站在他背後,風過耳隙,她終於蹲下身,拍著他的背:“振光,你沒事吧。”
“洛洛?”何振光抬起一雙醉眼,到底是認出了她。
秦洛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裡,人總算找到了。
她說:“是我,振光,起來,我們回家。”
“洛洛洛洛”豈料,何振光卻抱著她嚎啕大哭,“洛洛,我失敗了,洛洛,我失敗了”
他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話,秦洛的心非常不好受,她放棄他將他拉起來的打算,蹲在地上看著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哭。
她點頭,用手拍著他的背:“我知道了,但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次不行下次再來過好了,好嗎,振光,我們先回去吧。”然而,何振光卻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將秦洛的心都擰疼了。
這個時候,她能做些什麼呢。
她陪他坐在冰冷的地上,看他哭,其實,她也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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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將何振光弄回家,通知了何鐵軍人已經找到不用擔心了。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斑斑淚痕,真是個受不起打擊的孩子啊,只是單位的一次落選而已,用得著這麼傷心欲絕嗎?又不是天塌了地陷了。
秦洛又告訴自己,不是他受不了打擊,是他太在乎了,所以才會如此崩潰。
她去洗手間擰了熱毛巾,幫他洗臉擦身,脫了鞋襪,換了乾淨的衣服,這才蓋上被子。
這段時間,似乎她沒有一天的日子是好過的。
總是在各種忙亂中度過,然後倦極而睡。
感冒君又開始在她孱弱的身體裡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她趕緊去吃了藥。
這個時候,她千萬不能倒下。
何振光這個晚上吐了兩次,一次吐在被子上,一次吐在地板上。
這就給秦洛分配了新的工作,換被子,拖地板。
她是沒有勇氣繼續蓋著那滿是汙穢物的被子了,大半夜的,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她則抖落著繁複的床單,一停不停的換。
換完了又拖地,最後在空氣中噴了空氣清新劑,確定沒有氣味後,才重新躺回床上。
又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一覺。
醒來時,何振光已經醒了。
不過一言不發的坐在床上,滿臉的沉鬱。
秦洛強撐著身體坐起,還沒開口,他倒是先扶起她,道了歉:“洛洛,對不起,昨晚辛苦你了。”
秦洛縱然有再多的怨言,此刻也如雁過無痕,罷了,夫妻一場,他心裡也不好過,秦洛說:“振光,我不在乎你升職不升職,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知道嗎?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何振光摟緊了她,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情緒又忍不住激動起來:“洛洛,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你肯定很失望。”
“沒有,真的沒有,你別多想了,這次不行,那就下次來過就是了,何必如此介懷呢。”
何振光正色秦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