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結草銜環。”
她是認真的,而陸飛揚卻輕笑著,他並沒有嘲笑她,只是說:“那好,我記下了,秦洛,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我先走了,有問題給我打電話。”
秦洛站在夜風中目送陸飛揚車子遠去,一身驚涼。
她總覺得,陸飛揚離去的那句話,帶著某種深刻的隱喻。
直到看不到他的車子了,她才慢慢折回身往裡走去。
但她沒注意到,不遠處的樹蔭下,一輛車子的車燈閃了閃,最後又靜謐的消失在夜幕下。
一切,安靜的好像沒發生過。
*
秦洛剛進門,韓婷婷就從屋裡跑了出來,衝著秦洛說:“表嫂,你的資料呢。”
“啊——”秦洛看著自己兩手空空,一拍頭說,“送到樓下陸總接了個電話就上車走了,忘了給我了,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你研究下剛才帶回來的那些就行了,今晚能把稿子寫出來嗎,明天晚上就要用了,還得讓他們公司的人過目一下。”
“沒問題!”韓婷婷興匆匆的回了自己房間,秦洛又是一嘆。
張文英坐在沙發上說:“洛洛啊,你這次可算是幫了婷婷一個大忙了,來,坐下吃點水果吧。”
呵,有求於人時就低三下四,沒求於人時便趾高氣昂。
秦洛按了按太陽穴:“不用了,媽,我有點累,我先休息去了。”
一夜咖啡的效果一直持續到剛才,現在,秦洛的腦子裡突然感覺有千軍萬馬在咆哮,馬蹄四濺,折磨的她死去活來。
匆忙洗了澡,頭一沾枕,便不省人事的睡了過去。
*
夏天的梔子花大朵大朵的開了,香氣透過紗窗隱隱飄送進來。
秦洛聞著花香悠悠轉醒,這一覺,竟是睡得這般安生。
萬籟俱寂。
她赤腳下床,站在窗前,拉開窗簾,鋪天蓋地的香。
花香清涼的夜,秦洛獨自倚窗,看天上一彎新月,銀鉤微溼,竟像一隻哭過的淚眼,灑下悽清的白光。
秦洛訝然,幾分惆悵湧上心頭,走回床邊,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才午夜三點。
難怪,四周這般安靜。
不過她的手機上頭,有幾個未接來電,兩個來自何振光,一個來自沈少川。
她的心陡然漏了一拍。
這幾個電話的時間都在十點多,可那時,正是她睡得最沉的時候。
她抱膝坐在床上,現在清醒的很,了無睡意,除了對月發呆,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她突然很想找人說說話,來驅趕這一夜寂寞。
可是現在這個點,誰人不在睡夢中。
那月的清冷似乎影響了她,為她的心情平添幾縷傷感。
她拿起手機,將通訊錄裡所有的聯絡人都翻了一遍。
最後,她覺得這個時候除了自己的老公,找什麼人都不太合適。
可是找了何振光,又能說些什麼呢。
也許他正呼呼大睡,根本聽不到她的電話也說不定。
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手機放在耳邊,是平白無奇的嘟嘟聲,響了很久也沒人接,她正打算放棄,電話突然就接通了。
秦洛不是不驚喜的,下意識的開口叫:“老公。”
可是她等了很久那邊也沒反應,以為何振光還在睡,於是她又叫了一聲:“老公。”
靜默良久後。
“秦洛,你是半夜寂寞難耐所以打個電話是男人都叫老公嗎?還是在你心裡覺得要了你的男人才算你的老公。”
那冷酷的一帶一絲溫度的揶揄之聲驚得秦洛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床上。
而此時她瞪大雙眼,也將螢幕上面確切的通話名字看的一清二楚,沈少川——
她嘶嘶倒抽涼氣,她完全沒想到原本要打給何振光的電話竟然陰差陽錯的撥到了沈少川那裡。
“秦洛,既然叫了,那就繼續叫兩聲吧。”他還在那邊大放厥詞。
秦洛卻恨不得拿牆撞頭,懊惱的忍不住衝著電話吼:“沈少川,你去死吧!”
然後啪的將電話給掛了!
用力拉過被子矇頭蓋住自己,她覺得再也沒有臉面見人了!她怎麼能犯這麼二這麼低階的錯誤!
沈少川握著手機,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煩躁了一晚上的心情倒是奇異的安生下來,他的耳畔還回想著秦洛叫的那兩聲老公,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