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有那個人。
她都能收到邀請函,沈少川自然是少不了的。
若真的這樣,兩人豈不是像千里迢迢的奔赴同一場聚會?這話說的,她自己心裡都沒底。
於是她支吾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那邊的班長朱晨曉似乎聽出了她的話外音,立刻悵然的表示:“別啊,秦洛,雖然你跟沈少川不能結秦晉之好,可這也不能成為你避而不見的藉口啊。”朱晨曉還是如以前一樣,快人快語,一針見血的指出了秦洛的問題所在,末了她還嘆了一口氣,“還有啊,你就放心吧,我已經打電話給沈少川了,他說公事繁忙,到時候要陪市長去外地出差,恐怕是不能來了。”
聽到這裡,秦洛悄悄長噓了一口氣,頗有種不甚了了的無奈感,即便心事被人拆穿,她還是回答:“班長,你多心了,我已經結婚了,跟他早就沒關係了。”
“那很好啊,秦洛,好馬不吃回頭草,女人就應該往前看,這次也把你老公帶上吧,都要求攜伴出席的。”
秦洛笑著搖頭:“我現在人也在外地,恐怕不方便,下次有機會吧。”
“那好吧。”朱晨曉也沒有勉強她,只叮囑她早些到。
掛了電話後,她就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出神。
火車駛入一個小縣城的車站時,她看了看上頭的地址,不知怎麼的,就鬼使神差的下了車。
其實這些年,很多次她都路過這裡,但從沒有過下車看看的。
她打車,報上了一個有些生疏但又熟悉的地名。
這是一個她離開時並不發達的小縣城,記憶中的道路總是青光光的田間小路,平實而光滑,每到夏天的時候就赤著腳在上面跑,涼快,又舒服。
到雨天,又顯得泥濘,可滿世界裡,都是大地的氣息。
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是那一條漆黑的柏油馬路。
那在他們的心中,就是一條天路。多少人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啊。
也包括她。當年,她的母親秦海蘭就是帶著她從這裡離開的。
可是十八年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樣,都無法與她的記憶重合起來了。
她站在車水馬龍的熙攘街頭,有種時光重置的恍然感,周圍那鱗次櫛比的明顯有別於南方的建築群,慢慢將她拉回這個現實的世界。
她站在往常找不到昨日痕跡的街頭,茫然的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找人打聽了一下小村莊的名字,結果那人告訴她,這裡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只不過當年的村莊如今已經更名為社群,經濟繁榮的同時,必然帶來文化的升級。
也就是說,她腳下站的土地,就是她當年的家。
真是物是人非,大不一樣了啊。
她忍不住笑了兩聲。揹著行囊,走進社群,沿著綠化慢慢的走,最後站在一幢公寓樓下。
正打算離開,結果與外面打球回來的一個男孩子撞了一下,他手上的籃球咕嚕嚕掉在地上,往前滾了好幾圈。
男孩子高壯,雖然年紀挺小,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可是塊頭確實不小,那肌肉結實的手臂,以及穿在運動汗衫下的發達胸肌,都在證明,這是一個發育良好的北方男孩,將來必定成為一個粗獷的漢子。
秦洛其實長得不算矮,又纖瘦,所以看起來一般都亭亭玉立,嫋娜動人的。也不是很耐撞,硬生生被逼的後退了兩步。
男孩撞了她一下後立刻表示了歉意,他伸手扶住了秦洛的胳膊。
秦洛只得抬頭看他,這孩子真高啊,真是不得不感嘆。
“對不起,你沒事吧。”男孩皺眉抱歉,流汗的同時,又衝著她咧嘴一笑,“都怪我。”晶瑩剔透的汗水為他的健康與活躍加了分。
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與他的個頭真是不相符合,但給他增添了幾分可愛,而且他的眼睛很黑很純澈,一點不讓人討厭。
秦洛完全被他吸引了,真是個魁梧的好看的男孩子啊。
她搖頭,毫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笑容:“我沒事,你的球跑了。”讓她覺得分外投緣,分外順眼。
“不要緊。”她站直了身體說,“我先走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去撿球,跟上她:“我沒在這裡見過你,是你過來找人的嗎?你要找誰?這一帶我都熟,我可以幫你打探打探。”
不但好看,還很熱心腸呢。
秦洛聞言微微一笑,但她沒有打探他們的意思,只輕輕搖了搖頭,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