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光線逐漸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
在看看身邊的何振光,也僅僅是脫了外套。
酒後亂性這樣的意外,似乎永遠不會在他的身上。
她看了看時間,微微吃驚,推了推他:“振光,你快醒醒,振光——嫘”
何振光咕噥著從床上坐起,傻傻的問:“洛洛,怎麼了。”
“十點多了,我買了十二點的車票回去的,你打算怎麼辦啊。”
何振光啊了一聲,抓過手機一看,當即清醒了大半,他說:“我只請了半天假,下午局裡還有個重要會議的,咱們得回去了。殍”
於是,一陣乒乒乓乓,兵荒馬亂。
“快點兒振光。”秦洛催促著臨出門還得上個廁所的何振光。
等他提著褲子出來了,她立刻開啟門,然而,對面的寧採也正好開門。
她們就這樣毫無預計的打了個照面。如卡殼的電視畫面,定在那裡。
寧採的氣色十分不好,兩個眼睛腫的像核桃,一張臉上慘白的毫無血色,身上還穿著昨天那套衣服,卻是皺的,如她立刻的表情一般,懨噠噠的。
她的身後站著沈少川,他只提了個輕巧的電腦包,看著秦洛。
何振光推著秦洛:“洛洛,走吧,咱們時間快來不及了。”
秦洛別開目光,跟著何振光下樓。
同樣的目的地,同一趟列車,毫無懸念。
甚至連座位,都是相鄰的。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秦洛與寧採面對面坐著,沈少川與何振光面對面。
寧採一路上都沒開口說話,秦洛則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偶爾聽到何振光與沈少川閒聊幾句,聊的,還都是官場的事情。
她滿腹心事,直覺如坐針氈。
也就無心聽他們說什麼。
然後便靠著車窗打起瞌睡來。
四個小時的車程,除了腰痠背痛外,總算按時到達。
何振光還急著趕回單位,寧採此時終於開口說了這一路的第一句話:“我送你們過去吧。”
“那就麻煩你了。”何振光沒有遲疑,客氣,拉著秦洛上了車。
寧採又在半路問沈少川:“少川,你要去市政府嗎?”
“去吧。”沈少川淡淡開口,面色始終不太好。
“好。”於是先將沈少川送到市政府,又送何振光去人事局。
何振光下車的時候秦洛也想跟著下車,寧採卻叫住了她:“秦洛,我送你回去吧。”她的頭從窗戶裡探出來,笑得很淡,“順便可以聊兩句。”
秦洛忐忑的上了她的車。
不知寧採車技原本就如此還是因為心不在焉的,車子被她開的一腳油門一腳剎車,秦洛雖沒說什麼,但身體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寧採不開口,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沉默瀰漫在車內。
等到了一個紅燈,路邊的車子相繼停下來,周圍的世界似乎也跟著緩慢停頓後,寧採終於悠悠開口:“秦洛,你以前談過幾次戀愛?”
秦洛訝然,嘴巴突然乾巴巴的:“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其實談過不少戀愛,”寧採目視前方,綠燈亮了,她卻沒有動,直到後面傳來不絕於耳的喇叭聲,她才如夢初醒,慢慢掛檔,又慢慢開車,“你也許想不到,以前的我,可是囂張跋扈眼高於頂的很。”
其實秦洛可以想見。
“你聰明又漂亮,這是你的資本。”秦洛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任何的恭維。
美麗,家世又好的女孩子始終是所有男孩子追逐的物件。
但是寧採卻嘆了一口氣:“如果一個男人心裡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那麼眼前的這個女人不論多漂亮多聰明恐怕都走不到他心裡了吧。”
秦洛細細擰眉,靜靜聽她說。
“秦洛,你愛過人嗎?”她突然扭頭看著她,原本蒼白羸弱的眼底陡然泛出無數精光。
秦洛一怔,虛弱的笑了:“愛過。”
“愛的深嗎?”寧採的表情是如此執拗,她的手緊抓著方向盤,似乎無法挪動分毫。
她筆直的注視著秦洛,要從她口裡聽到最真實的答案。
秦洛的一顆心彷彿被人剖了出來,赤~裸~裸的袒露在陽光底下,面對寧採的追問,她終於抬頭看著寧採:“愛過,也僅僅是愛過,都過去了。”
“那如果現在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