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上面已經冰冷,沒有絲毫的溫度。
這個狠心的女人,到底還是走了。
這個結果對他來說,其實也早在預料之中。
他沒有動,只是微微翻身,望著窗外逐漸升起的晨曦之光,心頭有些悵惘罷了。
每個從凌晨時分醒來的黎明,他都是這樣望著天際微微出神,直到鬧鈴響起。他便準時起床,開始新一天的生活。
其實這幾年,他已經養成了固定的生物鐘。
若非昨晚的意外,他恐怕不會睡得連她離開都不知道。
床單上仍然殘留著乳白色液漬,不過因為時間久了,乾涸了,就只剩了淡淡的痕跡。
今天是週末,他給自己烤了兩片吐司,煮了一杯咖啡。
安靜吃完後,便到書房開了電腦,準備處理昨日未完的工作,還有下週的行程安排。
市長要去省裡開會,他理應一起陪同前往。
八點多的時候,他處理完公事,開啟私人郵箱,一封電子邀請函出其不意的跳出來。
他點開一看,是大學同學會的邀請函。
這是他大學時留下的郵箱,平時很少用,偶爾幾個月的時間才會開啟一次,很多時候,這種邀請函等他發現時往往過期了。
不過這次可不一樣。
時間還有半個月。
那是他的母校,那裡,有屬於他與秦洛的全部美好記憶。
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他穿著單薄的襯衫,肩膀上隨意的批了件灰色的羊絨衫,細細的翻看著一個特殊的文件裡面細存的照片,那上面的女孩,二十年華,穿著厚重的潛水服,卻笑得一臉青春洋溢。
那是二十歲的秦洛,那般水嫩,那般肆無忌憚。
他看著看著,嘴角有溫柔的笑意蔓延開來。
照片總能勾起他對過去的懷念,所以他從來不輕易放任自己懷念。
可是最近,這種情緒卻越來越強烈了。
他站在視窗,慢慢看著這一天開始忙碌起來。
沈少怡給他打來電話。
他手扶著纖塵不染的窗臺,淡淡笑著:“姐,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沈少怡正拿著水壺給花園的花朵澆水,嘴角有微微的笑意,神色也相當平靜,只是聲音有點兒低沉:“少川,馬上就是咱爸的忌日了,媽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沈少川的手指稍頓,同時也斂去了嘴角的笑意,神情陡然暗沉:“你們想什麼時候回去。”
“媽說想早點兒回去,先去打點一下,我同樣了,派了司機先送她回去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一起回去一趟。”
沈少川想了想:“那就下週吧,星期天。”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電話聯絡。”
“嗯。”
“哦,對了,有空帶寧採多回來吃吃飯,老太太一直惦記著,這次要是沒事的話就把她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