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都離他們遠去。
一層網,給了沈少川和秦洛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
秦洛惴惴不安的回家將離婚的事情告訴了秦海蘭,秦海蘭淡淡掀了掀眼皮,看了秦洛一眼,那眼神裡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末了,只能輕輕一嘆:“秦洛,你這麼大了,想做什麼決定就做吧,媽也管不了你了,但願你一切安好。”
“媽——”秦洛突然抱住了她的胳膊,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媽,你想他嗎?都六年多了,再過幾個月,他就該”
秦海蘭瞪了她一眼,她便收住了口:“我跟他早就沒關係了,以後不能跟我提他了。”
她站起來回了房間,秦洛在背後急急忙忙的叫了她兩聲,但秦海蘭並沒有回應她。
秦洛失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從書架上找出一個鐵盒子,鐵盒子的底部壓著一把有些生鏽的鐵鑰匙,她捏在手心裡好一會兒,這才蹲在地上開啟了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木製的盒子。
木盒雕刻著精緻而古老的花紋,看起來年代真是十分久遠。
而且這東西很有歷史的陳舊味道,還帶著一股松木的清香。
其實這是宋晉修早年做勘探時偶爾從底下挖出來的一件文物,他很喜歡這個盒子,幾乎所有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裡面,盒子有書本大小,但是很高,總共約莫可以放五本書。
秦洛啪嗒一聲開啟,松木的清香撲鼻傳來,裡面只放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扉頁上有淡淡的暗花,因為年頭實在久遠的緣故,早已模糊褪色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
日記的紙張已經很薄了,看得出卻翻了許多許多次,已經接近軟綿,似乎只要下手稍微重幾分,便能化成一堆粉讖。
秦洛的目光受了極大的刺激,她幾乎沒有勇氣直視這個本子,她的手慢慢伸了進去,慢慢的,慢慢的,如一根弦緊緊拉扯著她的神經,她害怕又不安,所以她的手指逐漸顫抖起來,幾乎暈厥。
她的腦子裡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當年第一次無意中翻開這本書的情形,一個偶然的機會,卻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原來冥冥中真的有一雙翻雲覆雨的命運之手,牽引著他們,相聚,然後分離。
她原本是半蹲在床前的,就在手指碰到那泛黃的扉頁時,心臟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
這種從身體的內部肆意遣散的痛苦她真是太熟悉了,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撲倒在地上,她的喉嚨裡嗯嗯呀呀的,如一個失去了行動能力的老人,發生都困難。
她就這麼躺在地上,手指冰冷無法動彈,可意識就是這麼清醒,清醒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僵硬,一點點,一縷縷,疼痛如潮水般湧來,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越是想掙扎,就像是痛苦。
終於,她放棄了掙扎,任由那半明半暗的灰暗侵襲自己。
也不知多了過久,好像有一世紀那麼漫長,她感覺疼痛退了,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也能自如活動了。
可她渾身乏力的從地上坐起,冷汗已經將她的汗衫濡溼,她一身疲憊,再也沒有勇氣開啟那個盒子,直接將它收入了保險箱。
裡面的內容她早已滾瓜爛熟,再看一遍,無非再心痛一次罷了。
那是一道他們永遠也無法跨越的生與死的鴻溝。
傾其這一生,都無法跨越。
國慶假期總是被全國人民翹首企盼。
宋詩穎從一個星期前就計劃著出遊。
嚴謹成沒有回學校,但據劉主任說他請了一個月的假,國慶之後才會回來。
宋詩穎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曾經淡淡的撇嘴,但一言未發,至少表面上看來,她已經徹底放下。
秦洛離婚的事情只有小部分的人知道,她處理的很低調,人家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偶爾有幾個八卦的老師會在背地裡津津有味的嚼嚼舌根,秦洛也聽過幾次。
可是真的正面撞上了,她也不加理會,淡淡一笑,久而久之,這些事情就變成了半鹹不淡的飯後談資,如果時間再久一些,他們就會徹底被轉移視線了。
其實學校裡離婚的老師也不是沒有。
宋詩穎寬慰她說:“你瞧,秦洛,事情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看我,還不是這麼過來了,那些人就是嘴欠,但這個年頭對離婚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了,性格不合太平常了,所以你看開些,沒什麼大不了,現在不就挺好,多自由啊。”
她走著走著,突然頂了秦洛的臀部一下,撅的秦洛往一邊的人行道踉蹌了好幾步,沒好氣的吼她:“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