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坐吧。”何振光殷勤的為她拉開椅子。
她點了點頭,寧採在她旁邊落座,笑盈盈的道:“秦洛,我一直沒有跟你正式的說一聲對不起,sorry;因為我的失誤,害你現在還在承受這些痛苦,我真是萬分抱歉,你放心,如果以後有什麼用得到我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盡力而為,還有啊,恭喜啊,振光又升官了,你一定很高興吧。”
秦洛勉強笑了笑,說了聲沒關係。
張文英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寧律師,你說的這些真是太見外了,洛洛也是因禍得福,不礙事,不礙事。”
她因禍得福?聽張文英這麼說,秦洛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誰的禍,誰的福?可真能睜眼說瞎話啊。
寧採不好意思的甜叫道:“阿姨,你人真好。”
何振光起身與服務員招呼,張文英笑得合不攏嘴,旁邊那桌的親戚衝她說:“文英啊,你真是好福氣啊,兒子媳婦都這麼爭氣,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張文英呵呵擺手,卻是笑個不停:“瞧你們說的,也都不差啊,怎麼就我福氣好呢,你們都好,你們都好。”但是臉上那股子驕傲勁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誰提了句:“要是洛洛能再給你們何家生個大胖小子,那就完美了。”
旁邊不少人可以附議:“就是就是。”
人心就是這樣,見著別人好了,心裡不舒服了,總要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給人添添堵,以尋求心靈上的平衡。
果然,一說到這個話題上,張文英就變了臉色,直接衝著秦洛說:“洛洛,你聽到沒有,可要抓緊啊。”
秦洛目光幽幽的望了何振光一眼,他卻只顧著叫人上菜。
張文英突然又說:“哎,振光,你再等等,婷婷還沒來呢。”
何振光的面部一抽:“媽,我沒通知婷婷啊。”
張文英揮手:“你沒通知,我通知了啊,你升職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不告訴她呢,一家人在一起才熱鬧才喜慶呢,你再等等,她再過十分鐘就該來了。”她轉頭又對眾人說,“大家先喝點茶聊聊天啊。”
秦洛坐著沒動,就聽著旁邊寧採與沈少川耳語呢喃,低笑出聲,竟覺得十分刺耳。
其中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朝沈少川走了過來,開口便是滿滿的謝意:“你是沈秘書吧,你好你好,我是何曉柔的爸爸,沈秘書,大恩不言謝,多謝多系。”他與沈少川握手的時候,秦洛分明看到他在底下放了一張卡進去。
沈少川眉頭一皺,利用身高的優勢擋住了眾人的目光,卻是將卡推了回去:“何先生,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他淡淡開口,語氣不容置疑,令中年男子十分遲疑,吃不准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最後還是寧採站起來說:“何先生,快回去吧,馬上要開席了。”沈少川還真沒有厚此薄彼,不但幫了宋漢陽的忙,就連何家的何曉柔,也一併包攬了,並且完成的十分順利。
不過以後這種事情何振光也能做了。
韓婷婷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緊身吊帶背心,底下是一條牛仔熱褲,外面穿著一件桔色的透明防曬衣,很年輕的打扮,她風風火火的,先是笑著與眾人打了招呼,然後拿出一個禮盒交給何振光:“乾哥哥,也沒什麼準備的,這個就當是祝賀你榮升啊,你別嫌棄。”她說話很大聲,中氣十足的,不過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與何振光正面相對一眼。
何振光訕笑接了,終於凱西。
半個小時後。
秦洛對面的空調風呼呼的吹著,像陰寒的天氣一般,讓她周身凝結成冰。
明明吃著熱氣騰騰的菜,她卻完全是食不知味,眼前杯盞推來還去,她都碰不得,就連油膩的,也吃的很少。
何振光自然是來者不拒的喝酒,完全將秦洛的提醒置若罔聞。
張文英還說:“哎,洛洛,沒事,高興,你就讓振光喝吧,難得的,不礙事的。”
秦洛在心裡冷笑,她越發覺得,何家就是牢籠,張文英就是個別出心裁的怪人,人家媽都這麼說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媳婦還能說什麼呢。
吃飯都累得慌。
難怪秦海蘭不願意來。
秦洛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們在醫院爭吵的,護犢之情,人皆有之。
秦海蘭自然也不例外,她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受欺負,情有可原。
何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