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送到了京城,伯父也沒辦法啊,為今之計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你也別太著急了,先回去吧。”
寧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從未像現在感到過這麼沮喪,也從未像現在感到過這麼無力,所有的事情都無法掌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而無力阻止的滋味真是太痛苦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的父親。
她撇了撇嘴,苦澀蔓延開來。
她發動車子,逐漸上路。
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睡覺,她想盡一切辦法,可是這一次就連伯父都感覺為難。
所以真的是沒有辦法可想了嗎?
她不甘心啊。那是她的父親,一路庇護她成長的父親。
範素素已經急的進了醫院,寧採一個人抵著所有的壓力為他東奔西跑,只是為了盡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
她一個人開在黑暗孤獨的高速上,兩邊的車子不停的超車,將她遠遠甩在身後,可是她很累,她不敢開快,她覺得整個意識都不屬於她了,她好想睡覺,眼皮開始打架
刺耳劇烈的喇叭聲猛然竄起,寧採下意識的睜眼,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車子在高速上打了個飄兒,往前挪了好遠,終於停住。
她的意識徹底醒了,與她擦車而過的車子已經遠去,可是那尖銳的喇叭聲似乎不停的在響著響著
她將車停在路邊,開了雙跳,背靠著坐墊半仰著頭,這個時候,她本能的想到了沈少川。
想他想的心痛。
她拿出手機,猶豫了好久,終是將那個號碼給撥了出去。
“喂。”那邊傳來清冽的男音。
溫暖感動的她想哭:“飛揚。”
“嗯?”陸飛揚簡單的應著,像是聽出了她話中的哭音,“寧採,怎麼了?”
“飛揚,我現在在高速上,我開不了車了,我好睏。”她柔弱的說著,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
陸飛揚一聽,聲音陡然高了幾度:“那就別開了,停在路邊,你在哪個高速上,我過來找你!”
寧採的眼睛裡倏然滑過兩行清淚。她放下手機,靠在車墊上閉目養神,眼淚卻不爭氣的越流越多。
這麼關鍵的時候,也只有陸飛揚願意無怨無悔的陪在她的身邊。那就讓她先睡一覺吧,就睡一會兒,等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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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揚著急忙慌的往外走,快速的穿上身上的外套,抓緊了手裡的車鑰匙。
但當他經過林琴箏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她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因為擔心寧採,他走的很急,幾乎錯過了那裡面傳來的細微的呻吟。
然而,辦公室內早已沒人,除了他的腳步聲,其餘的聲音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眉心顰蹙,又倒了回來,毫不猶豫的推開門,就見林琴箏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剛才的呻吟是她控制不住的疼痛蔓延開來,她的手機就掉落在手邊,她看樣子已經堅持不住了!
陸飛揚一驚,快步將她抱起:“琴箏,醒醒,琴箏”
她臉色發白,嘴唇發青,手按著腹部完全無法開口,陸飛揚毫不遲疑的抱起了她送去醫院!
林琴箏已經失去了意識。
陸飛揚一邊開車一邊看她一眼,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要有多堅強,才能對這樣的痛楚一而再再而三的隱忍不出聲。
那煞白的臉色連他看的都心疼。
一直將她送到急診室,半路上醫生問他林琴箏病史,他說:“她有腎結石,發作的時候就會這麼痛!”
醫生幫林琴箏做了檢查,最後確診的結果便是——胃癌!
陸飛揚幾乎不敢相信,呆在那裡看醫生出具的報告,彷彿一個晴天霹靂,完全無法接受!
林琴箏經過搶救後暫時被送入了病房,陸飛揚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眉頭都打結了。
她的手機放在她的床邊,幽幽的震動著。
有人來電。
陸飛揚一看,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並沒有新增到聯絡人,電話響了很久,所以他接了:“你好,我是林琴箏的”
他話還沒說完,那邊的人就掛了電話,一句話沒說,他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胃癌——陸飛揚放下手機,這兩個字還是不停的在他的眼前閃爍,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完全反應不過來。
他一直坐在病房裡,直到手機再一次響起。他才猛然竄起,竟然將寧採給忘了!
陸飛揚一邊接寧採的電話,一邊解釋:“對不起,寧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