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日了。
她喜歡這樣的改變,證明當初自己的選擇並沒有錯。
夏榮光自動忽略她眼中那一抹似是而非的嘲笑,從懷裡拿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白色信封,“有人寫了這份關於我的黑材料,送到紀委。”
林琴箏掃了他一眼,以及他手上的信封,還能把這個材料拿出來,可見夏榮光的本事還是不小的,她微微一笑,便接了過來,掃了起來。
大致看完後,她終於明白夏榮光這次何以那麼緊張,這份材料上面事無鉅細,從胡璋劍的一路高升,到小美懷孕被夏太太打到流產,甚至連他夏榮光在幾年前包養過哪些情人的名字,都一一細數了出來。
只除了她林琴箏的名字沒有被列在其中。
她突然感到有點害怕。
如果這個上面也有自己,那她應該如何自處?
她的呼吸微喘,抬頭問他,“夏省長這是在懷疑我?”
夏榮光抿唇,眼神微有吃驚。
從前她對自己那般信任,自己雖說也是個誰都不敢全然相信的人,可對林琴箏卻是從來未有過半點懷疑的。
沒想到今天的舉措居然讓她產生了這樣的想法。
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已經移民,從此海角天涯,沒必要再管我這鍋子爛事兒。”
林琴箏冷冷說,“那夏省長給我這份材料,用意何在?”
“琴箏,”夏榮光抬頭看著她,“我需要你的幫助。”
“如何幫?”
“琴箏,我需要你幫我查一查,這份材料是出自誰手。”
林琴箏喉間立刻逸出一聲更甚的笑,“夏省長,您是不是太高估了我的能力?既然有人敢冒著風險從紀委把這份材料遞出來給您,那肯定也願意告訴您是誰遞的這份材料了。”
夏榮光蹙眉,“對方也不知道。這次的人實在太隱秘,匿名舉報。但是上面的事。。。。。。”
他沒有說下去。d
可琴箏已經知道了他的潛臺詞,跟著他那麼多年,材料上面所寫之事的真實性,她和他一樣清楚。
“箏兒。。。。。。”他喚她。
她一愣。
這個稱呼,是他最初喚她的。
剛畢業的大學生,一無所有,身無長物,除了那一張嬌俏的臉蛋以及不懈的努力外,林琴箏想不出自己還能靠什麼出人頭地。
沒有高貴的出身,沒有權勢的背景,她只能一步一個腳印靠自己在這個殘酷的城市中打拼。
從一個建築公司最小的公關,一步步做起。
不敢有任何的差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盡最大可能做到完美。
直到有一次,她奉命去給市政府領導送建築公司的邀請函,偶然遇到了夏榮光。
那時候的夏榮光才三十多歲,正值壯年,手握實權,也是風光得意。
她戰戰兢兢的結識了夏榮光。
但是沒想到此後她的人生以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扶搖直上。
她先是從了建築公司的公關經理,然後又被提拔為副總,一步步,她的晉升是誰也無法企及的輝煌。
她徹底在這個城市站穩了腳跟,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
後來才知道,原來自己身後,多了那麼一雙翻雨覆雨手。
而這雙手的主人,正是時任副市長的夏榮光。
林琴箏從來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夏榮光是男人,他要什麼,她再清楚不過,而她能給的,也只有自己的身體而已。
所以一切不過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只是沒想到情人這個最不好拿捏的職業,居然讓她一當就是十多年。
女孩兒最美好的十年,全給了這個恩人。
當然這中間,她的人生也有過幾次其他的起伏。
比如成了陸飛揚公司的合夥人,有了自己更為廣闊的天地,也有了時至今日的成功經驗。
她憑藉出色的外表與卓越的手腕,成了一名最稱職的公關,一時風頭無兩。
而她自認為自己比夏榮光其他情人聰明的地方,便是在他最風光的時候,抽身而退,得以保全了自己。
不然她的名字,鐵定也會出現在這份材料之上。
而夏榮光的這一聲箏兒,只換來林琴箏的冷笑。
她明白,這個恩人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昔日舊情。
他過去是怎麼幫她的,今日,她該悉數奉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