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光將林琴箏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配上精緻的窗欞,形成了一幅金光流轉的油畫。
可油畫裡的女主角,此刻卻正在發呆。
看著手上那塊被退回來的手錶,林琴箏苦笑了一下。
連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為什麼要買這一塊手錶給談雲平。
如果說是純粹為了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那她絕對不會選擇這麼親密的物件去送他。
都說看一個男人的生活品質,只需要看他的手錶,腰帶,以及皮鞋便可見一斑。
如此親密的東西,應該是一個妻子給一個丈夫準備的,而不是她林琴箏用來感謝恩人的物品。
但當她在商場閒逛,無意間看到這塊表的時候,便覺得談雲平與這塊表的氣質是如此地相配——同樣內斂的光華,卻絲毫藏不住同樣冷硬卻不失溫和的氣質。
想也不想,就那樣買了下來。
拿回家之後才覺得自己好笑,三十五歲的人了,除了所謂的婚姻,該經歷的,都已經經歷過了,卻還是衝動地買下一件並不便宜的禮物想要送給跟自己關係曖昧的人。
不知道他的喜好,不知道他的脾性,甚至都忽略了他的身份,是不能接受這麼昂貴的禮物的。就那麼鬼使神差地買了下來,那麼不假思索地遞到了他面前。
他收下的那一剎那,她心裡不是不欣喜的,他還回來的時候,她也不是不失落的。
可是,林琴箏輕輕地問自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不知道哪個名人說過,人不能生活在歷史中,可也不能忘記歷史。
她林琴箏,是個有過去,有歷史的人。
這個歷史,甚至還是不甚光彩,無法宣之於口,晦澀難當的。
那樣挺拔,俊朗,堅毅的男子,甚至比她還小兩歲的男子,她連一個清清白白的過去,都不能給別人,又如何能許下一個轟轟烈烈的未來呢?
一個人過,多麼瀟灑自在,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你本已如止水的心,不要在被那莫名的漣漪所牽動了吧。
等食物的過程中,電話卻響了起來。
上面跳躍的那串數字,曾是她最熟悉的號碼。
換在以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接起,然後精心將自己打扮得顧盼生輝,到那個隱秘的伊甸園中去等待她的情人。
她見不得光的情人。
可那個時候的甘之如飴早已不復存在,此刻的林琴箏深深皺眉,將電話放在流理臺上,任憑它在響了數聲之後自動消音。
然後才拿過來,將那個爛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