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野獸在做最後的搏鬥,要保全自己的領土。
“如果你不放手,我就真的和蛋牛結婚。”
關漠堯不動,不說話。
“如果你不放手,我就讓糰子叫別人爸爸。”
關漠堯依舊不動,不說話。
“如果你不放手,我就真的去找另外一個男人,和我一起做我們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抹去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跡。”
關漠堯的眸子,像滴入清水中的一滴墨,終於散開了所有的煙霧繚繞,沒有了一絲色彩。
他放了手。
靜靜地站在那裡。
就那麼站在陽光裡,看著他生命裡的紅寶石,一步一步地走開。
廣播裡傳來甜美的女聲,“各位旅客,飛往巴黎的AF129號航班現在開始登機。。。。。。。”
宋詩穎掃了周圍的乘客一眼,濃濃的鼻音,“看你妹啊!登機了!”
然後氣勢洶洶地拿起自己的包,往登機口走去。
周圍的人皆是一驚,實在不明白剛才還在言情劇的,怎麼女豬腳突然能如此兇悍,瞬間就變成了戰爭片。
立刻紛紛起身,拿行李的拿行李,牽小孩的牽小孩,看風景的看風景了。
可女豬腳不愧是女豬腳,排至隊伍中間,漸漸往登機門口靠的時候,又一次讓群眾們體會到了她的創造力,直接將戰爭片改為了科教片。
看著自己身下一滴一滴,然後變為一縷一縷最後噴薄而出的水,她苦著臉,對剛才還怒喝過的人群軟軟道了一聲,“那個,麻煩誰幫我叫一下120,我想,我是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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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有些生氣地握拳,然後又看向手術室頂上亮起的紅燈,最後才看向關漠堯,口氣依舊掩飾不住的凌厲,“你怎麼回事?!我交代過多少次了,她不能受刺激?!”
宋詩穎從機場緊急通道直接被拉到了醫院之後,他們才接到關漠堯的電話。
當時秦洛嚇得整個人都軟了,因為宋詩穎離預產期還有半個月,醫生一直說孩子還沒有入盆,而且是臀位。
這樣的急產,很容易大出血,產婦孩子,都危險。
關漠堯聽著秦洛的質問,根本無法出聲,剛才在機場看到宋詩穎倒下的那一幕,他當時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胸膛。
這個在商場上翻手雲覆手雨的男人,居然就那麼跪了下去,然後抱起開始意識渙散的宋詩穎,一瘸一拐地向周遭的人求救。
直到機場警察趕到。
此刻手術中三個猩紅的字,將他的心又狠狠拋起,急速下落,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著地。
空蕩蕩的感覺貫穿他的全身,竟讓他在豔陽高照的七月,生出了徹骨的冷意。
護士長推門而出,秦洛立刻走上前,“請問病人怎麼樣了?”
“已經開了宮口,五指,但是胎位不正,羊水渾濁,必須馬上剖腹產,誰是家屬?”
五指,胎位不正,羊水渾濁,剖腹產。。。。。
秦洛握了握拳,這意味著要受雙重罪了。
“我來簽字。”她抬手,簽上自己的名字。
手術室的門又飛速合上。
秦洛又轉頭,走向關漠堯,冷冷道,“關總,你先回去吧。”
沈少川走上前來,握住秦洛的手,“洛洛,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慌。”
秦洛轉頭,“我很冷靜,詩穎的父母在趕來的路上,我到時候應該怎麼樣跟他們介紹這個男人?關漠堯,別人的未婚夫,他們外孫的父親?!”
口氣冷凝,態度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保護自己朋友的時候,她也可以和宋詩穎一樣,對誰都不留情面。
“洛洛。。。。。。,”沈少川拉了拉她。
“我會娶她。”沉默良久的關漠堯突然開口。
秦洛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那我應該替詩穎感謝關總的恩賜嗎?詩穎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一句娶她,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還是這又是你們關家來搶孩子的手段呢?我記得你那個母親,可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的。”
再說,他願意娶,也要看詩穎願不願意嫁。
秦洛的尖銳讓他始料未及。
關漠堯抿唇不語,眼神依舊只看著手術上的的燈光,要將那裡盯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