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在秦洛身上,開啟著的大門口吹進一陣又一陣的海風,吹著他的衣角獵獵作響,他說:“洛洛,跟我回去吧。”
他像是黑夜中的啟明星,吸引了周遭全部的光亮,可是秦洛卻看不見那裡的光,他伸出的手,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她不敢靠近,也不敢有所動作。
只能深深的吸氣。
“對不起,飛揚。”她聽到自己這麼說。
陸飛揚眼中的星光一點點淡下去,直至熄滅。
他的嘴角牽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笑了笑,猝然轉身:“那我先回去了。”
他終於大步離開,晚風帶走最後一點陌生人的氣息。
他們全都來了又走,徒留一身煩惱給他們。
陸飛揚猛然發動車子,轟鳴的馬達聲如暗夜中咆哮的獅子,憤怒而起,帶著滿地憤怒猝然而去。
那驟亮的車燈宛若一把鋒利的寶劍,劈開整個暗沉的夜幕,更像是在人的心口上狠狠的挖了一個洞,風霜雨雪肆無忌憚的奔湧而進。
秦洛如擱淺的鯨魚,呼吸都困難。
沈少川手邊依然拎著那兩個沉重的行李箱。
大門在風中來回晃盪著,帶著一股荒涼孤寂的蕭瑟。
小寶不知何故突然醒了,哇哇大哭起來,哭聲震天,配合著外面呼嘯的海風,讓人從心底裡生出死死的孤獨與荒涼,忐忑與不安。
“哦哦哦,小寶乖,媽媽在這呢,不哭不哭。”秦洛將他放在一邊的沙發上,輕拍著他的心口,唱著不知名的童謠,她略微嘶啞的嗓音透著溫暖,小寶吸了吸鼻子,抓著她的手指,又漸漸睡了過去。
秦洛確定他完全熟睡後,才伸出手擦去他眼角的眼淚。
真心疼。
然而沈少川就像一座冰刻的雕塑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外頭潮起潮落,海潮連天。
秦洛走過去關門,門口的沙灘前留下了無數車轍的亂痕,相互傾軋,凌亂不堪,那些印痕是他們心口上的硃砂痣,也是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她關上門,轉身,與他對視。
他已經放下手中的行李箱。
她目光綿長,幽幽開口:“你還準備帶我們走嗎?”
他也深深的凝望著她:“你還準備跟我走嗎?”
秦洛嘆了一口氣,他真聰明,又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她。
現在的他們,其實距離粉身碎骨海闊天空,都只有一步之遙。跨出去,意味著眾叛親離,從此一無所有,退回來,卻是最難的堅守。
秦洛嘴角溢位一絲苦笑:“我們要走,很容易,可是要留下,很難。”
然而他們,不得不留下。
沈少川也知道了這個答案,所以他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抱住秦洛。
秦洛依偎進他的懷裡,他們要抗爭的東西太多了,擺在現實面前的那條鴻溝跨度實在太大,他傾盡全力,也只飛了一半,最後狠狠跌落。
他們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的兒子,秦洛抱膝,微微笑著。
沈少川則摟著她的肩膀,吻著她的髮香,一點點等待日光爬上地平線。
今日不是週末,也不是節假日。
秦洛沒有請假,必須回去上班。
她抱著小寶坐在沈少川的車上,開車來時一樣的路,心裡生出太多的慷慨。
那東昇旭日,漸染雲層,照進車內,溫暖著她的手腳。
快到學校的時候,沈少川提醒她:“你帶著小寶去上班這樣不太合適吧。”
“沒事。”秦洛搖頭,“辦公室老師多,可以幫忙照顧的,而且詩穎一直嚷嚷著好久沒見了,正好見見。”
沈少川沒有反駁她,只說:“那裡你就不要回去了,晚上我過來接你。”
既然選擇了以後的道路,無論面對什麼,秦洛都有所準備。
她略微沉吟,到底還是答應了。
“呀,秦洛,你把我兒子給帶來了,來來來,乾兒子,快讓你乾媽抱抱,真是想死我了。”
一看到秦洛帶著小寶出現,宋詩穎便丟了手中的早餐興奮的撲上來。
小寶雖然一歲多了,但抱著還不算吃力。
宋詩穎高興的一會兒將他抱高,一會兒又在地下游過,他咯咯的笑起來,笑容燦爛,露出已經長出的幾顆乳牙,模樣俊俏極了。
宋詩穎忍俊不禁,翻遍了自己所有的抽屜找出能吃的,又能玩的,統統送到他的面前。
不僅宋詩穎如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