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書三個字尤其刺目。
李愛敏也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看到這份診斷書,一時間情緒十分複雜地看向陳鋒,眼裡充滿了歉意。
“我可。。。。。。可以解釋。。。。。。”,陳鋒急急道。
可李母卻大手一揮,“不用解釋,我女兒不嫁殘廢。”
殘廢兩個字明顯嚴重了,李愛敏連忙出聲,“媽媽。。。。。。”
“傻丫頭,要不是我無意中在你房間裡發現這份診斷書,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就算再不濟,你也不能去過守活寡的日子呀!”
李母痛心疾首。
陳鋒更加著急,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母拉著李愛敏的手消失在轉角處。
彎腰撿起地上那份診斷書,死死地捏在手裡,他哭喪著臉,撥通了沈少川的電話,“表。。。。。。表哥,我想。。。。。。我。。。。。。我是搬起石頭。。。。。。砸到了自己腳了。。。。。。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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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黯然離去之後,談雲平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每一次林琴箏開啟~房門,習慣性地轉頭,與他屋子相連的那扇門,也總是靜靜地關著,靜得像一潭深水,保持著他離去那日的樣子。
好像除了那扇門,關於他的一起,都是她自己想象出來的,或者是在夢裡出現的一樣。
一切都結束得那樣了無痕跡。
讓她開始懷疑他存在過的真實性。
電話鈴聲在她追思的時刻響起,顯得更加尖銳突兀。
她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可這一次,她卻有些猶疑,不敢接起。
但對方並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第一次無人接聽之後,立刻撥打了第二次。
猶豫許久,終是接起,“喂——,嚴醫生。您好。”
“林小姐,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你什麼時候能來一趟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了。。。。。。
急切地問,“結果怎麼樣?”
“我想還是你來一趟醫院,我們面談,比較好。”
“哦。。。。。,好的。”
匆匆結束通話,她幾乎沒有片刻耽誤的出門。
只在等電梯的那一刻,依舊沒能控制住自己,看向了隔壁的門。
那裡面,有他。
如果結果是好的,那她願意重新去追回他。
如果結果是壞的,她。。。。。。不敢想。
她從來沒這麼怯懦過。
愛恨情仇之於以前的林琴箏,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可有可無。
可現在的自己,似乎變了。
她心裡清楚這個改變來源於誰,所以她願意為他,再努力一次。
但上帝似乎把林琴箏這個人給忘記了,所以沒有伸手拉了拉她。
“林小姐,我很遺憾。”
嚴醫生一臉真誠,一臉歉意。
林琴箏生出了片刻的恍惚,她多希望面前的醫生是在自己開玩笑,“嚴醫生,您是不是看錯了?”
嚴醫生作為婦產科的聖手幾十餘載,自是不喜聽到如此懷疑自己的話,神色有了改變,“林小姐,如果對本院的檢查結果不滿意的話,我建議你去更上級的醫院檢查。”
“謝謝。”
林琴箏睖睜了許久,方才起身,不再逗留。
心裡長久以來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頭上懸著的那把讓她終日提心吊膽的利劍終於落下,而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劈成兩半,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隨著自己一步一步下樓的步子,心中的疼痛才一點一點的明晰起來。
剛開始是一個點,隨後伴著那個點一點一點的擴大,直到整個胸口像被灌滿了冬日的風,伴隨著每一次呼吸,烏拉烏拉地疼著。
原來年少輕狂,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只是從前的她從來不知道,報應居然會來得這麼快,在自己以為生命已經出現轉角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猝不及防,讓她萬劫不復。
心裡不是不悔恨的,尤其在午夜夢迴間,看到那團血肉模糊的嬰孩,口齒不清地叫著自己媽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