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本的一本正經：“我明天下午有時間。”

“正好，我明天下午要帶小布什去醫院做個檢查，那這樣吧，我們在寵物醫院碰頭吧。”

“沒問題，那就明天見了。”

“好，明天見。”

結束通話後回過頭想想兩人之間的對話，秦洛再度抑制不住的赧然。

沈少川站在三十五層的頂樓，望著底下一沉不變的萬家燈火，極目所望，不是黑就是白。

在這生不如死的一年中，他第一次覺得，人生還是有希望的。

他忙碌奔波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一年，現在回過頭去看，真是一生的噩夢。

而他對秦洛和小寶的虧欠，是這輩子也無法彌補的。

但他不知道秦洛是否還能接受這樣的他。

他也不知道究竟該以怎樣的姿勢重新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才不算突兀。

可是一想到明天與秦洛的約會，心裡還是有些期盼的。

*

秦洛下班後就回家帶了小布什去距離家不遠的愛貓愛狗寵物醫院。

門口的籠子裡放著不少的貓貓狗狗，有些是撿來的，有些是客人寄養在這裡的。

秦洛去的時候正好前面有隻狗在接生。

醫生和護士都忙去了，她只得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

她看了看時間，五點整時，brook準時出現了。

他穿著灰色的亞麻上衣和黑色的休閒長褲，整個人看起來清爽而利落。

他的臉如今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秦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而他則細心的發現了這一點，看著她反問：“是不是覺得很帥？”

秦洛莞爾，笑著道：“是，我其實是想問你這是在哪家醫院整的，效果真是不錯。”

“是嗎。”他順著她的話道，“能得到你的讚賞我感覺很榮幸。但我其實更喜歡自己原來那張臉，只可惜。”秦洛趕到抱歉：“對不起，我無意勾起你的傷心事。”雖然她也很好奇以前的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地上的小布什嗚嗚叫了兩聲。

他立刻蹲了下來，手在它的額頭上摸了摸，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麼快就懷孕了，本事不小哦，小布什，edward知道了也很高興啊。”

秦洛給edward的郵件得到了回覆，在郵件裡，edward的確由衷的表達了他的喜悅，字裡行間滿是濃濃的雀躍，秦洛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裡。

“麻煩你幫我轉告edward，我會好好照顧小布什的，還有，謝謝他，願意忍痛割愛。”

他抬頭，與她目光撞在一起。

秦洛無意識撞進了他漆黑的瞳仁深處，一時間，他的眼底像一個黑色的漩渦，不停的拽著她往更深處沉溺，意識無法自拔。

他們就這樣對望著，直到醫生和護士走出來。

秦洛狼狽的收回自己的目光，沈少川則吃力而謹慎的站了起來。

他可以重塑一張臉，卻無法重生一隻腳。

有些傷害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他的教訓如此深刻。

但如今他的舉手投足依舊優雅尊貴，在他身上體現的，是一種殘缺的完美。

“醫生，小布什怎麼樣了。”秦洛跟在旁邊，看著醫生的檢查問。

“一切正常，除了有些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嚴重嗎？”

醫生說：“現在還太小，不好說，有可能會自己調整過來的，你下個月再帶它過來看看吧。”

“好，多謝醫生。”秦洛鬆了一口氣，又趕緊道，“可是它最近胃口又不好了，有沒有什麼辦法呢。”

“這個也是暫時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不用擔心。”

“多謝。”

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後，秦洛才帶著小布什離開。

沈少川一直陪在她們身邊，只是他走的緩慢，秦洛也刻意放慢了步調，偶爾與他並排，或者稍微落後與他。

他們走到路口時原本還是綠燈，也許是這個路口的紅綠燈出現了故障，沒有任何的預警，就直接從綠燈跳到了紅燈。

秦洛立刻牽著小布什停腳，然而在她前面走的男人卻無視重新啟動的車流，竟然又往斑馬線走去。

“小心啊——”在對面的車子啟動咆哮而來時，秦洛緊張的衝出去將他一把拽了回來，“brook，你幹什麼，紅燈，你沒看到嗎？”

“抱歉。”他轉動了一下眼珠，頷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