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宋詩穎來找秦洛。
秦洛正在陪小寶做手工藝品,笑著與她打招呼:“詩穎,你怎麼來了。”
宋詩穎將帶來的東西放下,一口親在小寶的臉上,又摸了摸他的柔軟的頭髮:“我當然是來看看我的兒子了,小寶,想我沒有。”
“當然有了,乾媽。”
宋詩穎心滿意足的哈哈大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龐:“來,趕緊親你乾媽一口,也不枉我這麼疼你了,是吧。”
小寶聽話的親了一口,宋詩穎這才放下他,陪著他玩了一會兒,秦海蘭端了水果出來,宋詩穎不無興奮的對秦洛說:“秦洛,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幾天發生好多大事啊,那個胡璋劍,被人舉報了,教育局已經將他停職,等候調查處分了,真是大快人心有沒有,現在劉主任是我們的代理院長”
宋詩穎鉅細無遺的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報告給了秦洛,秦洛一直安靜的微笑傾聽著,即便講到胡璋劍被革職處分,也只是心頭微微一跳,這樣最好不過。
“嘿,秦洛,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我說的話,你有聽到嗎?”秦洛嘴角突然露出那似有若無的笑意,像一朵虛無縹緲的天邊的雲,看了讓人心慌不已。
秦洛回神:“沒什麼啊,就是覺得很大快人心,我說劉主任這幾天怎麼沒打電話給我呢,原來忙著新官上任三把火去了啊。”
“哈哈,你這話說的也沒錯,不過到底是知根知底的人,這樣學院才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你說是不是。”
“嗯,說的有道理。”秦洛聞著飯香說,“吃了晚飯再走吧。”
宋詩穎老實不客氣的回答:“這是當然,你以為都到了這個點我還會離開嗎?我去幫忙。”
對於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秦洛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宋詩穎。
她這幾天一直努力平靜的生活著,在外人面前沒有任何的表露,包括秦海蘭,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整夜整夜從那噩夢中驚醒,然後用冷水沖洗自己的身體,恨不得拿頭撞牆。
今天晚上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宋詩穎給她帶來了那樣的訊息,該受懲罰的人終於得到應有的報應,她忽然覺得,身上的重擔一下子就輕了。
她提筆,似有千萬言語要說,然而千言萬語湧在筆尖,下筆又是如此的困難。
慢慢的,她的眼淚暈開了紙上的名字,小寶少川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她愛他們超過自己,可她現在真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她的床頭一直放著沈少川和她的一張合照,那是沈少川離開後她從他家裡翻出來的,他們穿著潛水服,笑得那麼開心
沈少川的忌日就在兩天後。
真好。
她想。
再過兩天,他們就可以見面了。
這幾天小寶一直纏著他,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但什麼都做不了。
兩天後,秦洛好好親了親小寶,才離開家。
她怕自己不捨,沒敢讓自己回頭。
小布什在後面叫個不停,她唯有狠心,不斷往前走。
她隻身一人,只帶了一個簡單的隨身小包,走進了寰宇天下。
門口的保安已經換了好幾撥,早就不認識她,她出示了手中的門卡,他們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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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佈滿了屋子。
這是沈少川離開後,秦洛第二次踏進這裡,上次來這裡收拾了一次,拿了一張他的照片,然後便用白布將這裡塵封了。
而今,她掀開那佈滿灰塵的白布,就像是掀開那雖然結痂,但底下依然傷痕累累的傷口。
物是人非,疼痛依舊。
那飄揚的塵埃,是她無盡的相思。
她找了塊抹布又拎了一桶水,裡裡外外的打掃起來。
她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將房子徹底清除乾淨。
她的手指細細的流連過每一處乾淨的檯面,心就如滴血般疼痛起來。
她找了張沈少川的獨照,擺在客廳的明亮處。
窗外明亮,陽光明媚,襯得他笑容如此俊逸。
她在他面前擺了幾盤瓜果,又找了一炷香插上:“少川,你看你都離開我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那天晚上來看我了,放心吧,我都做好準備了,我馬上就來陪你了,你一定不要嫌棄我才好少川”
沈少川下了飛機後就給秦洛打電話。
可是一直處於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