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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以為史可法會猶豫一下,卻不想她話音剛落,整個人一輕,已經朝那條河飛去。

真不會憐香惜玉啊,她心裡嘀咕的同時,整個人已經泡在冰冷的水中,然後直接沒頂。

她其實不會游泳,最多在浴桶裡憋會兒氣,她是大家閨秀怎麼會游泳?那個史可法還真相信她,難道她會划拳,就應該會游泳嗎?算了,反正是自己說的。

呼吸困難,神志卻清醒的很,她這樣想著,手在水中撲騰,自己怎麼就想到這個餿主意呢?替史可法解了圍,自己的命卻丟了。

胸口堵得厲害,因為控制不住想呼吸的衝動,水被吸進鼻腔,冰冷而疼痛,她要死了嗎?只是這樣就死了嗎?早知道就該留在顧家,偏要逃出來做什麼?

她不知道為什麼,到這時還想東想西的,人已經沒有力氣撲騰了,她任著自己往下沉。

然而向下沉的力道卻猛地一頓,有人圈住她的脖子將她往上拉,她本能的抱住那隻手臂,然後胸口被堵住的感覺驟然鬆開,她又能呼吸了,也不管鼻腔裡都是水,拼命的呼吸,用力的喘氣。

“丫頭,丫頭!”那人將她拖上岸,用力拍她的背,她狼狽的嘔出幾口水,才分辨出那聲音是史可法。

“人被你打跑啦?”她喘著氣道。

“你還笑得出來?”史可法拍她背的動作加了些力道,怒道,“不會游泳卻偏說會,你不要命了?”

“總比兩個人都死強,看,現在我們不是都活著?”江彤月凍得真發抖,人已經笑不出來了,卻是直接哭了,道,“生個火行不行,要凍死了。”

史可法看了看周圍,一把將她抱起來,道:“不遠處有農戶,你得換身乾衣服,不然準會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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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乾衣服仍然冷得慌,江彤月裹著被子直髮抖,還要空出一隻手來往嘴巴里灌薑湯,史可法也換了身乾衣服,坐在這家主人點的炭火盆旁,往嘴裡倒了幾口燒刀子已經氣色如常,他看看江彤月拿碗的手不住發抖,走上去拿過碗,將裡面的剩下來的薑湯倒掉,把燒刀子倒了些給她,道:“喝這個,一口喝下去。”

南方人很少喝烈酒,也虧得這家人丈夫是走南闖北的商販,所以存了幾瓶燒刀子在家裡給妻子燒魚時去腥,並不是什麼好酒,所以更烈,江彤月不懂這些,聞著這酒帶了股甘香,以為並不難喝,一閉眼喝下去,一抿嘴,一股酒氣直衝腦門,眼淚就直接淌下來了,人伏在床上不住咳嗽。

史可法看她的樣子,在旁邊低笑,伸手拍拍她的背,道:“丫頭,會行酒令卻不會喝酒?”

江彤月喉嚨發疼,臉也漲得通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我都這麼慘了,你還往死裡整我,好辣好辣。”她伸著舌頭,那一口喝下去的酒火燒火燎的一路到了腹中,人竟然真的暖起來。

看來真管用,只是背上仍是發寒,她咂了咂嘴,看看史可法手中的酒,想了想,把手中的碗遞過去道:“再來點。”

史可法一怔,隨即笑道:“喝上隱了?”順手又倒了點在江彤月的碗中。

江彤月又是一口喝下去,仍是伏在床上大咳,咳了半晌才道:“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生病,若這酒能驅寒,最好保我相安無事。”

史可法拿著酒坐在一旁,道:“被我拋進河中,死都不怕,你此時倒在意生不生病了?”

“死就死,活就活,半死不活最累人累己,”江彤月感覺自己身上暖起來,裹著被子躺下,人因為酒的緣故有些發暈,微眯著眼道,“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當時是我娘正得寵的時候,娘為了照顧我,便沒有時間陪我爹,加上我不是男孩子,我爹有意讓我夭折了算了,連大夫都不讓請,後來我娘死活保住了我的小命,對我說,就算不是男孩子,但也要是個健健康康的女孩子,不要拖累別人,讓別人為我擔心,於是我每天很早起,沿著自己住的小院畫著圈的跑,這樣,我長到現在都沒得過病,倒是我幾個哥哥,吃喝嫖賭,早損了身子。”

史可法沉默的聽著,臉上的笑意淡去,半晌道:“你比冰清強。”

江彤月人已經有些迷糊,低聲道:“那是當然,她只不過是個嬌小姐,沒見過世面,又相信戲文裡的那些男歡女愛,我娘說,那些都是假的,男人其實都像我爹那樣,娶了六個還嫌少。”

史可法道:“你就這樣說你最好的朋友?”

江彤月側過身盯著史可法,眨著大眼,道:“她才不是我的朋友,對我來說她不過是史德威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