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早已從矯健如虎銳利如鷹變成了病貓烏鴉。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派遣使者洽談交換戰俘的時候,已經到了。
楚天辰總是若有若無地看著我,看的我心都發毛。想起那天不小心接吻的事,我竟會莫名其妙地臉紅。
〃唉,是不是該談談賠償的問題?〃我終於鎮定地站在他面前,心裡無比藐視他的冷臉。怎麼讓他賠償的名譽損失精神損失呢?
〃嗯?〃他淡漠地瞥我一眼,絲毫不關心我的話。
我的心裡像是有把火在燒。
〃這裡沒有別人,〃我指著軍帳繞桌一圈,〃你就不能放下架子換個表情?〃
明明是信任我的,明明是把我當朋友的,偏偏卻讓我覺得若即若離可有可無。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必不理不睬吧!
他抬起頭,深邃到幽寧的眸子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找不到一絲寬容原諒:〃明楓,即使你是我的心腹,也不得違抗將令軍法。〃
〃什麼?你是說,我汙衊了你的威信?〃我頓時覺得無比委屈,忍不住朝他叫道,〃那你大可一腳踢開我,何必留我在軍中!你的心腹?不如說是你的狗!〃
錢遠文說的果然有道理,我當楚天辰是朋友,幫他出謀劃策;而他只不過當我是一條忠實可用的狗,需要時拉出來拍拍,不需要時就丟棄一邊,管我死活!
楚天辰皺起了眉,聲如洪鐘:〃你出去。〃
哼,我算是懂了!原來楚天辰是個冷麵鐵心人!
是不是我太笨?還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總是被自己當作朋友的人耍!
我怒瞪著安坐椅上面無表情的他,想到竟被他奪去了初吻連個道歉也沒有,還對他有種奇怪的信任感,心如刀割。
〃出去。〃他提高了聲音。
〃行,〃我對他高傲地揚起頭,目光凌人,〃我出去。而且,再也不回來了!〃
說完,軍帳被我狠狠甩開,身影絕塵而去。
楚天辰深深地埋下頭,緊握雙手。第一次,他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個人跑到馬場邊,有點孤寂難耐。看著頭頂的豔陽,金色的光圈映亮了白如錦絮的雲朵,大團大團的雲彩彷彿透明瞭一樣,襯得藍天更加清澈空靈。遠處的樹林間翻滾著大片大片的紅楓葉,楓葉飄落,如翩躚的紅色蝴蝶,輕巧地漫天飛舞,飛到駿馬的身邊的草地上,落在它們柔亮的毛皮上,紛紛揚揚地被秋風吹向我,吹向我這個飛落異鄉無處可去的楓葉。
沿著馬場走,我的心裡泛起一陣落寞,望向不遠處的軍營,心中浮起那個如同天神一般的身影,心裡又流過一股酸澀。
〃明兄真是好興致啊!〃一個奸細討厭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我憤怒地回頭,想狠狠罵一句回敬一下這個沒把我嚇出心臟病的冒失鬼,就看到一臉奸笑加讓人看了忍不住要嘔出昨天晚飯的八字鬍同志。
〃吳大人也很閒啊!〃我拼命抑制住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嘴角快抽筋地說道。
〃哪裡哪裡。〃噁心的媚笑再次隨著他礙眼的八字鬍的抖動冒出來,〃若明兄無事的話。。。。。。〃
〃有事有事!我很忙的!〃叫的這麼親熱,好象忘了是誰要打我二百軍棍的一樣。
〃是麼?〃小八字鬍的臉色一下子灰了,〃錢大人想見見你。〃他的眼裡多了幾分脅迫,露出不懷好意的奸笑。
看,果然沒好事吧!
我正努力從腦子裡搜出一兩條拒絕的理由,只見他一揮手,我就被一大群面無表情的示威圍住了。
〃明兄若沒有意見,那就走吧。〃小八字鬍得意地撫了撫他引以為傲的鬍子,轉身示意那些〃圍牆〃請我走。
這是綁架!明目張膽地綁架!我兩眼冒火地瞪著那個跨八字步身子像鴨子一樣一搖一擺的狗官,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的哈,他的身上早就多了幾千幾萬個洞了!
左拐右拐再左拐,右拐左拐再右拐,糟,我都不記得回去的路了!七彎八拐峰迴路轉後,八字鬍帶著我停在了一個不算太大但很富麗的軍帳外,這頂中看不中用的帳子,一定就是即不中看也不中用的錢遠文老狐狸的窩吧!
八字鬍恭恭敬敬地躬身90°,討好又尊敬地說到:〃錢大人,明楓已帶到。大人是否現在審他?〃
什麼?〃審〃我?我一臉黑線,完了,羊入虎口了。
接著,錢遠文那不緊不慢傲氣凌人的聲音傳出:〃貴客到了,應該請進來,怎麼能‘審'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