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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馬辛連忙後退一步。

謝開言拉拉兔子脖頸上的絲線繩索,見它還是不敢動,蹲□,摸出一小截胡蘿蔔,哄著肉墩墩的身子滾向前。馬辛不甘心,又跟上謝開言,那隻傻兔子立刻不動了。

謝開言朝馬辛皺起眉,馬辛訕訕地說:“這兔子太傻了好像只認得你”

謝開言將兔子拈到竹籃裡,準備離去。

馬辛攔住她,急著說道:“你每天都要遛兔子嗎?那我明早再來可以吧?”

謝開言想繞過他,又被攔住。她不禁冷淡說道:“小少爺如果能追上我,這片草地隨你來去。”說罷,不等他反應過來,腳步輕輕一掠,已經飄向數丈開外。

馬辛果然來追,眼前的淡色人影如同一抹輕煙,逐漸飄散在遠方。他累得氣喘吁吁,撿起一塊石子,發力扔向前方,策馬奔過的蓋飛瞟了他一眼,嗤笑道:“就這點功力也想追上我師父,真是不知好歹。”

馬辛心裡窩著一股氣,正愁沒哪兒發洩,看到蓋飛神采飛揚的樣子,大喊一聲,躍到馬上抱住了蓋飛。

兩個少年郎素有糾葛,秋獵大會上曾經爭得你死我活,眼下交惡,再也按捺不住,兩人立刻廝打在一起。蓋飛身手較靈活,狠狠揍了馬辛一頓。得勝後,他哈哈笑著躍上馬,馳向牧場深處,繼續師父交代的操練事宜。

馬辛站在原地發了一會脾氣,紅著眼睛跑回連城鎮。“師父不理我,徒弟也可恨想個法子弄走蓋飛就好了”衣服七零八落,袖口也被撕爛了,他時不時拾掇起一點布條抹抹眼睛,早有下屬將他的異狀報告給了馬一紫。

馬一紫腆著肚子匆匆趕來,詢問出了什麼事。馬辛積怨已久,當即哭鬧一陣。“爹,你在鎮裡養那麼多閒人幹什麼?你看蓋大,上次敢當面摔你鞭子,讓你在喪葬家戶前不好看,已經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了,哪有一點把你當做老大的樣子?再說蓋飛那個跳脫脫的狗崽子,總是打我,欺負我,背地裡罵你,早就生了造反的心思,這個時候騎馬跑來跑去,當連城鎮是他自家開的,爹你看了不氣嗎?”

馬一紫的臉色蒙上一層寒霜。馬辛見狀,又挑撥了幾句。早在幾年前,蓋大取得連城鎮上下一致的支援,那個時候他怕地位不保,曾經變著花樣攆蓋大出關,要求蓋大去巴圖鎮另謀他途。蓋大後來在巴圖鎮組建了車行,站穩了腳跟,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耳邊又傳來兒子的哭鬧,他聽了一陣心煩,思索片刻,終於拿定了主意。

“蓋大自請練兵抵抗

狄容,這剛好是個機會。等會兒我叫他來立個軍令狀,迫他必須打勝仗。如果他最後贏了,對我們馬家來說沒什麼損失,如果他輸了,我就有藉口趕他出連城,順便帶走蓋飛那個小混蛋。這樣你滿意了吧?”

馬辛“破涕為笑”,嘿嘿擦著眼角邊看不見的淚水,心裡加了一句:師父最好不要走。

馬一紫看出他的小心思,敲著他的頭說:“那個謝開言也要一併送走。你還年輕,不愁找不到媳婦。就看連城鎮,哪個女兒家比不上那個啞巴姑娘?”

馬辛大叫:“爹——!”

馬一紫擺手:“我幫你找家像阿顏那樣的女兒,替你定下親事,你就不會整天地跑出去野了。”

馬辛鼓起嘴:“好吧。”

草色越來越淺,稀稀疏疏點綴著露珠。飛躍的謝開言止步,將絲線韁繩系在竹籃上,放下了兔子。兔子自顧尋嫩草進食。她抬頭望去,天幕重雲下盤旋著一隻灰雁,拍打著翅膀,遲遲不肯飛離。

謝開言掏出哨子試著吹了吹,灰雁哀叫一聲,並未像往常那樣停留下來。她想了想,跟在灰雁之後,朝著遙遠的原野走去。半個時辰後,盤桓的灰雁不斷飛轉回來,將她引到一方沙丘之上。

沙丘植著一株駱駝荊棘樹,枝椏直插橙紅色天幕,像是燒灼了半邊雲。樹旁佇立著一道挺拔的影子,及地錦袍迎風吹拂,流淌成酣暢墨色。寫意山水映在謝照身上,他一動不動站著,任由寒雲翠煙在周圍變遷,一雙眼眸只管緊緊攫住謝開言視線。

“阿照,你怎麼來了?”

謝開言曾經囑咐過謝照在後方活動,見他現身於此,不得不驚奇。謝照伸手牽住她的腕部,以指尖摩挲她的袖口絹緞,淡淡說道:“我很掛念你,所以請蓋大的雁子傳一次信。”

幾日不見,阿照的臉生動如昔,只是眉間印了道皺褶,似乎相思已經深刻入骨。謝開言輕輕拈住他的衣袖,擺了擺,說道:“別擔心,我很好。”

謝照摸出一方布帕,掀開四角,露出三塊溫熱的糕點。謝開言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