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聶向晚將包袱抵在搖搖欲墜的木窗上,在裡面翻揀一陣,摸出兩個乾果和一塊糕點,一併包在手帕中,慢慢走近。“公子先將就一下,我再去摘些果子。”
卓王孫接過乾糧,隨手在手帕上抓了抓,將它整治成一朵西番蓮花的模樣,輕輕擱在陶壺口。
聶向晚看得眼直:“想是公子吃不慣這些粗食”她走到木架旁拎起灰兔耳朵,擺了擺它的身子,說道:“這隻兔子也是粗皮糙肉的,公子稍微忍耐下,我再去尋得更好的口糧。”說完,她也不等卓王孫應允,抱住兔子急匆匆走下山去。
來到山澗旁,白馬輕輕甩著尾巴,萬物靜默如故。她用冷水淋醒兔子,將它塞進樹洞,又輕輕躍起,採摘了一些樹上結的果子。洗淨後,她將果子切成小片,放在蕉葉上。隨後又想了想,摘下兩枚紅透的沙棗,點綴在果葉頂,將它們包成了一個粽子。
卓王孫留在木屋裡,檢視四周境況。他在馬車上已休整一天,食水充足。相比聶向晚的奔波,他閒適了許多,見她許久不歸還,他並不心急,依然安靜坐著。
聶向晚終於摸進門來,遞給他一個裹得緊緊的蕉葉粽子。在她少許期待的目光下,他拆開葉子,吃了幾片水果。好在她也沒問滋味如何,他默默嚥下了那股苦澀。
聶向晚看看蕉葉上被她切得七零八落的水果,問道:“公子飽了麼?”
卓王孫輕輕一咳:“飽了。”
聶向晚暗地鬆口氣,暗想再也不必採摘樹上的果子了,心思轉到嘴裡時,自然變成了一些客套話。“公子早些安歇吧,我去看看白馬。”她施了個禮,先行離開木屋。
當晚,月朗星稀,夜風輕柔。聶向晚靠坐在樹幹上,遠望著玉盤似的月亮,驀地想起孃親所講的故事。她說嫦娥夜夜相思,淚水化作星子撒下來,那一明一暗的光彩,都是天上人的悔恨眼淚。
風拂過,送來一陣衣染清香。
聶向晚低眼一看,卓王孫正站在樹下,手裡扣著一枚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