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用上稅,為什麼不敢?”甄命苦聳了聳肩,動作隨意自然,讓那少年不由地愣了一愣。
“好膽!”那少年回過神,朝甄命苦撲了過來。
甄命苦微微一側身,躲過那少年飛撲的笨拙動作,那少年用力過度,登時撲了個空,摔倒在地,兩隻手掌也被磨破了,疼得臉上的表情揪成了一團,向後退了幾步,手微微顫抖著,指著甄命苦,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敢打我?”
甄命苦有些無語:“我可連碰都沒碰你。”
“你躲開了!”
“這也怨我?”甄命苦愕然道。
“給我上!”少年朝那幾個奴僕示意,只可惜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甄命苦剛才那幾腳踹得他們可夠嗆。
少年恨聲道:“一群飯桶,白養你們了!”
他飛快爬起身,看了那些一臉懼意的奴僕,衡量了一下形勢,明白對方不是他這些蹩腳奴僕能對付的,狠狠地瞪了甄命苦一眼:“你給我記著!我們走!”
那少年在幾個奴僕的摻扶下,踩著一名奴僕的背部,轉身上了另一名奴僕牽過來的白馬,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漸漸走遠。
看著這典型的二世祖,甄命苦笑著搖了搖頭,剛轉身要走,卻愣住了。
前面拐角處的大門口,站著一名亭亭玉立,樸質淡雅的貌美女子,甄命苦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不是每天都能見上一面的,他的救命恩人,洛河邊賣豆腐的豆腐西施張氏,還能是誰?
此時的她頭髮還溼漉漉的,烏黑柔順,披在肩上,目光越過甄命苦,朝他背後的窗戶上望去,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甄命苦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兩米高處的窗戶,兩個明顯是用來偷窺的孔洞赫然昭示著曾經有人做過的勾當,而那個罪魁禍首二世祖也早已走得不見蹤影,巷子裡只有他鬼鬼祟祟一個人。
他暗叫一聲“壞了!”,果然,等他回過頭時,那豆腐西施已經不在門口,轉身進了院子,嘭地一聲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編書也不可能編的這麼巧。
偏偏這麼巧,這房子就是張氏住的地方,偏偏這麼巧,讓他遇上了那二世祖偷窺她洗澡,偏偏這麼巧,他今天選了一條平常從來沒有走過的路,偏偏這麼巧,他的房子就在離這張氏不足八百米的地方。
甄命苦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有苦難言,有冤難辯,發了好一會呆,唯有嘆了一口氣“讓你多事,活該屎盆子扣自己頭上”,轉身朝住所走去。
回到住處,肥龍和他那幾位老鄉正在屋子大廳裡等著他,見他回來,急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他有關煉製合金的事。
甄命苦有一句每一句地應著,招呼他們坐下,又給他們各自倒了杯水,然後默默坐在椅子上,想著什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肥龍喝了一口水後開口問:“甄哥,看你的樣子,好像事情進展得不太順利吧,有什麼我們能幫得上的,你儘管開口,再過一個月就到期限了,你要是交不出東西,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尉遲鐵匠鋪的人可不好惹”
甄命苦突然抬起盯著肥龍:“肥龍,我問你,你當初給我找這間房子的時候,知不知道前面幾百米的地方就是豆腐西施住的地方?”
肥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了起來,很是曖昧地朝他擠眉弄眼:“你終於發現了?怎麼樣,還算滿意吧?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位置最佳的房子”
他賊兮兮地湊到甄命苦耳邊:“這房子所處的位置比其他房子要高出一米,你在坡上,她在坡下,你每天晚上只要偷偷爬上屋頂,就能看到她的院子,你不是天天去她檔口喝豆漿嗎?多費錢啊,以後你想她了,只要每天晚上爬上房頂,就能天天見到她了,想看多久就看多久,而且是平時別人看不到的樣子,免得你相思成災,每天茶不思飯不想,如果你眼力勁好點,說不定還能看進她房間的浴室呢,嘿嘿”
啪——
甄命苦一巴掌拍了過去,打在他滾圓肥溜的肚子上,激起千層肚浪翻滾,笑罵道:“相思你個頭啊,我現在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接著,將剛才張氏誤會他偷看她洗澡的事說了一遍,肥龍等人聽完,全都笑得前仰後合,紛紛大讚他好福氣,好像能讓聞名洛陽的豆腐西施給誤會,被她當成偷窺狂都是多大榮幸似的。
甄命苦對這些做了多年乞丐,毫無禮儀廉恥可言的人實在無話可說,只好岔開話題,說:“對了,你們有沒有興趣乾點苦力活?”
“有!”這些人立刻轉移了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