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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部分

辱,對於骨子裡傳統保守,深受封建禮教毒害的她來說,這比死更可怕。

她對他的感情,複雜而糾結,她恨他,要不是他,在戰場上,如果換了是別人,她不可能心軟,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帥,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道理。

換了別人,她會毫不猶豫地手刃自己的敵人,而不會屢次放他離開。

她更恨她自己,明明知道他是敵人,卻依然狠不下心來殺他,還私下對他許下終生,說出願意一輩子跟他在一起的話,若不是因為他,她一輩子也不可能說這種話的。

她本應該讓他死在她的手中,可惜事與願違,她為了他承受了這麼多的壓力,他卻一點也不讓著她,不體諒她,還故意跟她作對。

從認識他那一天起,他對她從來就沒有一次溫柔過,要麼是戲弄捉弄,要麼就是冷嘲熱諷,對張氏卻是溫柔得像頭綿羊,只要張氏的請求,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地為張氏實現。

而她只不過是求他為了她放下跟她對抗的屠刀,幫她實現天下一統的夙願,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表現出一副就算與她為敵,也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絕情,讓她多少次恨不得將他吊起來打得體無完膚。

如今她的身子被人玷汙,已經配不上他了,他反而對她溫柔起來,任勞任怨,任打任罵,不管她如何無理取鬧,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娃娃般,呵護備至。

是憐憫還是施捨?她寧願他對她狠心無情的樣子。

她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她到什麼時候,一旦他表現出一絲不耐煩,她就離開他,徹底忘記他,躲起來,讓他永遠也找不著。

他越是表現得溫柔忍讓,她就越覺得他在憐憫她,越是覺得他那張討好的笑臉討厭而且討打。

這天她坐在天策府園林池塘邊的亭子裡,望著天上掛著的月亮發著呆,身後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她頭也不會,不加理會,甄命苦也不徵求她的意見,就這樣坐在她身邊。

“霜兒,我想問你件事。”

凌霜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甄命苦知道她不會跟他說話,屁股挪了挪,跟她大腿貼大腿,一隻手輕輕從背後環上她的腰身,凌霜微微有些排斥,可惜他卻臉無愧色,一副你是我女人,我愛怎麼抱就怎麼抱的模樣,她也早已懶得跟他計較了,瞪了他一眼之後,不再理他。

甄命苦摟著玉人,心中湧起擁有了天地的滿足,輕聲說:“過幾天,李淵就要迎娶張婕妤了”

說出這話時,他感覺到凌霜的身子明顯地顫了一顫,他也沒多想,以為她只是因為聽到害她成這樣的李家父子名字才會有這反應,繼續說:

“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個張婕妤來歷不簡單,上次我跟你說過那天我去見竇皇后的途中遇到一個女刺客,當時就懷疑是宮中的某個宮女,竇皇后讓我除掉張婕妤,幾天前我潛入發現這個張婕妤其實就是刺殺我的那個女刺客,我想她跟李氏父子有深仇大恨,一直在尋找機會報仇。”

凌霜終於忍不住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開口問:“你沒看見她長什麼樣嗎?”

甄命苦搖了搖頭:“當時是深夜,李淵來了,我只好躲在她床下,等她睡著了之後我才從床底下出來,趴得我手都快麻了,我看她的樣子像是要在婚禮當天行刺李淵。”

凌霜露出恍然之色。

甄命苦又說:“我總覺得她的聲音和氣味都很熟悉,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凌霜語帶些許嘲諷和酸意:“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甄命苦不解她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女人,無奈道:“光聽聲音就看上她?你當我是什麼人,變態色情狂嗎?咦,不對,霜兒你吃醋了嗎?”

他登時有些得意和驚喜,摟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將她越發地摟著貼近自己。

“誰有空吃你的醋,你有多少個女人關我什麼事,我只想到一個沒人煩我的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輩子就好了。”

“別忘了你敢離開我的話,我還是會將這天下攪得一團亂,就算你想安安靜靜地過完下半輩子,也必須是在我的身邊,在我隨時都能看見的地方。”

凌霜最恨他一有空就用這種話威脅她,而她卻不爭氣地受他威脅,忍不住喝道:“我是你的俘虜嗎?”

“你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在江都!”

“也在眼前。”

“我才不要跟別人共事一夫,嫁豬嫁狗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