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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兒笑道:“姐姐這是說哪裡話。姐姐執掌鳳印,六宮瑣事,全要姐姐操心操勞。妹妹卻是個大閒人,按理,本該是妹妹去看姐姐才是,只怪蟬兒這身子不爭氣,總不見好,故此怠慢了,還請姐姐寬恕則個。”

澹臺明榮見她這番話說得乖巧,心中得意,笑道:“這宮中之事,太繁太雜,近來本宮漸也覺得力不從心了。待妹妹身子大好了,本宮便漸漸地將宮中之事交給妹妹管,到時候還望不要推脫才是。”

她這番話,說得慷慨大方,實則暗含深意。掌管鳳印的永遠只有一個人,管理宮中大小事務的也變只有一個。除了皇上親下聖諭另外指派以外,任何人都不得摻雜其中,違者便有越級篡位的嫌疑,是要遭嚴懲的。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規矩。澹臺明榮豈能不知,只是白白地拿這話試探許蟬兒罷了。

許蟬兒只澈然一笑,道:“姐姐笑話蟬兒了。蟬兒身體孱弱,腦子愚鈍,萬萬擔當不起這般重任。況蟬兒本就閒慣了的,雖經了一些事,懶散的本性終究還是難改。只願做那過一天便敲一天鐘的和尚,並無什麼奢想。姐姐這話,今日說了便罷了,以後可休要再提了。”

澹臺明榮聽她推得一乾二淨,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如此閒聊了一會兒,便談到她在儀歆宮圈養的犬寵。

許蟬兒道:“聽說姐姐養了條異常驍勇的犬,好像是叫藏——藏——”

“藏獒,”澹臺明榮忙笑著著接道,“妹妹當真是避世真人。這滿宮之中,恐怕就只有妹妹一人不知道了這犬的名號了。”

許蟬兒搖頭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蟬兒自小畏狗,連看到狗影都害怕,對這些見人就吠,張口就咬的玩意兒,著實沒有興趣瞭解。”

澹臺明榮的臉上略帶了一絲遺憾之色,道:“本還想邀請妹妹一起去欣賞本宮差人馴養的藏獒,卻不想妹妹是個畏犬之人。只好罷了。”

許蟬兒卻似乎對馴養藏獒之事頗感興趣,問道:“妹妹雖然不曾親往觀賞,卻也聽說那藏獒如同神煞一般,凡常之人根本不得靠近。卻不知誰人有這般能耐,能馴服得了它?”

澹臺明榮聽她提及此時,微微皺眉道:“說出來不怕妹妹笑話,本宮也不得法。只找了一堆宮女胡亂試,孰料竟沒有一箇中用的,個個都被它咬的鮮血淋漓,竟無人能夠駕馭。現派了個稍微聰明些的去照看,也靠近不得分毫——妹妹該認得此人,是先前張修華的景玉宮中做過的她貼身侍女,喚作碧雲的。”

“碧雲?”許蟬兒笑了一聲,道:“姐姐果然沒有看錯人。此女聰慧得很。蟬兒一直以為她還在張修華身旁,只是想不到又去了姐姐那裡。”

澹臺明榮聽得她話中有話,不由得好奇道:“聽妹妹的語氣,似乎對這個碧雲有些瞭解?”

許蟬兒先沒有作答,只是捧起茶盒裡的茶,輕輕地抿了一口,猶豫道:“她現在是姐姐身邊的親信麼?如若那樣,有些話,蟬兒不好開口。”

澹臺明榮皺起兩道眉,屏退左右,道:“這丫頭現在確實跟本宮很近,但本宮也在疑心她的為人。妹妹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礙事的。”

許蟬兒放下手中的茶盞,面有憂色地說:“姐姐或許還不知道,這個碧雲最初,是在蟬兒的春筱宮做侍女的。”

澹臺明榮一愣,道:“本宮只道她是從張修華那裡過來的,卻不知道她還有這麼一段歷史。她也從來沒有和本宮說過。”

許蟬兒略一點頭,道:“她不說,也是正常。她在春筱宮時,蟬兒待她極好,幾乎如親生妹妹一般。後來卻發生了一件齟齬之事,皇上親自將她逐出了春筱宮,發放到浣衣司。”

澹臺明榮聽到興頭上,許蟬兒卻戛然而止,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當下便有些著急,連聲催道:“什麼樣的齟齬之事,竟使得皇上親自將她驅逐?她若是在浣衣司服役,怎地後來又去了張修華的景玉宮呢?”

許蟬兒猶豫了半晌,方道:“此時本是我春筱宮奇恥大辱,不足為外人知曉。姐姐若真想知道,妹妹也少了得丟了顏面,如實相告了。”

說罷,略一咬牙,似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道:“那碧雲全然不顧蟬兒對她一番姐妹情意,見蟬兒頗得皇寵,便存了不服之心,一心想要討好皇上。某日,趁蟬兒外出之時,竟潛進蟬兒臥房之中,扮作蟬兒的模樣,赤條條躺地在床上。她本想趁夜黑之時,全了和皇上的好事,卻不料被另一名宮女識破,當場便揭穿了她的伎倆。皇上歸來之後,問清原委,龍顏大怒,蟬兒百般求情也無濟於事。到了次日清晨,便把這碧雲從春筱宮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