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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賴的翻著《柳河東集》,正讀到其中的一篇《小石潭記》,還記得初中語文課本上就學了這篇文章,覺得無比親切熟悉,當時曾嚮往著去小石潭邊盡情玩耍,可是這念頭沒過幾天就被繁重的學業壓得灰飛煙滅了。回到清朝不用天天上學,倒覺得有些虛度光陰了。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會知足,常常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抱怨這個,抱怨那個,最後弄得自己生了一肚子氣。

外面的丫鬟進來告訴汀蘭,“箏主子來了。”我正納悶著這又是哪路神仙,就抬頭看見瓜爾佳氏俊俏的面龐。我合了書,從座兒上站起來,“汀蘭,給姐姐上茶!”汀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我又向她福了福身,“妹妹給姐姐請安。”

“免了。”她伸手虛扶,低頭時一眼看到我剛才拿著的《柳河東集》,就好奇的拿起來,“妹妹讀的書多,和爺能聊得來,怪不得爺喜歡。不像姐姐我似的,斗大的字兒也不識幾個,沒法討爺的歡心,也只能幫爺理理家裡的帳,盡點綿薄之力。”

我笑得勉強,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她話中有話,又開始變著法兒的炫耀她管賬了。不過我也不在乎,我本來就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管賬也不是什麼好差事,這樣倒省的我勞心費神了,只不過看不慣她這樣爭強好勝的做派。

見我不說話,她自顧自的說起來,“哦對了,妹妹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吧?我叫玉箏,妹妹可記住了?”

我點點頭,也告訴她我的名字,“我叫納蘭筠筱。”

不一會兒汀蘭就端了茶回來,遞到她手邊。“妹妹話不多,可是惜字如金呢?別是瞧不上姐姐粗笨,不屑與姐姐聊天呢!”她呷了一口茶,用杯蓋一下一下撇著茶沫子。

怕她誤會連聲解釋,“姐姐想多了,我初來乍到的什麼也不懂,怕是一不留神說了什麼有口無心的話,自己倒是貪了口快,卻平白惹姐姐生氣就得不償失了。”

“我也不是那斤斤計較的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必顧慮。”

我趕忙隨聲附和,“妹妹記住了。”

她嘆了口氣,“家裡的帳還有很多沒理清楚的,忙得我是焦頭爛額。姐姐也不能在妹妹這長待,我這就回去了。”

我如蒙大赦,就等著她這句話呢,趕忙說道,“恭送姐姐!”她看了我一眼,扶著自己的丫鬟甩著帕子就嫋嫋娜娜地出去了。和瓜爾佳氏說話,比昨天和康熙說話還費神,我是怕康熙才斟酌字句,卻是因為不想讓胤祥為難,才小心應付著她。我似乎領略到孔夫子的“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中的前一條了,不過要加個括號才行,專指爭風吃醋的女人。

我還沒說什麼,汀蘭倒先發了脾氣,“玉箏。欲爭。不就是想要爭嗎?爭什麼呢?爭寵唄!”

我帶著笑意逗她,“你還能想到這意思,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她撅著嘴有些不滿,“奴婢雖沒看過書,但跟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耳濡目染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她這說了半天,卻把我給罵進去了,但看她一副一無所知、忠心護主的樣子,所謂“不知者無罪”,我也不跟她計較,只笑了笑說,“你說的倒是雅俗共賞!”

閒的我是實在無聊,在十三皇子府裡待著,與曾經困在納蘭府的生活沒什麼兩樣,以前好歹還能去沈府找沈亭淵和沈亭瀟玩兒會兒,可是現在只能等著胤祥下了朝才能跟我說上幾句話,腦子裡突然萌生了出去轉轉的想法,蘊秀的身影從腦海裡飄過,我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對啊,我怎麼把她給忘了!

心動不如行動,迫不及待的叫起來,“汀蘭,讓管家備車,咱們去四爺府上拜訪拜訪!”

到了四貝勒府,先到堂屋和四福晉請安,與她寒暄了一會兒,就提出想去看看蘊秀,那拉氏是個通情達理的人,知道我和蘊秀玩得好就忙不迭地應了,穿過一條條小路,終於來到了蘊秀的院落,院裡四處種著梅花,蘊秀是最喜歡梅花的,所以四爺才在手帕上給她寫了那首詩,“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可惜現在不是寒冬臘月,無法一睹梅花芳容。示意門口的丫鬟不要通報,我踮了腳尖走進去,蘊秀正在做繡活兒,手邊繡的正是一枝含苞吐蕊的梅花。

“是繡給我四哥的吧?”我湊到她跟前細細端詳著,這是一件男人穿的長袍,她突然抬了頭看我,針險些戳到手指。挑了眉笑她,“本來我來看你是件好事,可你要是激動地一針見了血,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滿屋的丫鬟都忍不住笑出了聲,蘊秀手一揮,她們就會意出去了,我才敢放開膽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