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地膩在他肩頭的玭兒,呵斥道,“玭兒,別鬧了,快下來,仔細累壞了四阿哥。”
玭兒任性地搖搖頭,“不嘛,玭兒要弘曆哥哥抱。”
“你這孩子,方才不還說要你卉昀姨抱嗎?怎見四阿哥一來,就臨陣倒戈了?”弘曆聽了我這話,轉頭向卉昀望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同時撇開了視線。
玭兒抓緊了弘曆的衣領,不滿地撅著嘴嘟囔,“弘曆哥哥。”
我無奈,只好走上前去把玭兒從弘曆懷裡抱過來,“小東西,沒學會別的了,折騰人倒是有一套。”卉昀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我看著她,彷彿又找到了那種春暖花開的感覺,餘光裡瞅見弘曆也是一愣,我問道,“朝裡的事兒忙,你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
他答道,“額娘老跟侄兒唸叨著您呢,這不今兒個侄兒出來辦差,就代額娘來看看您。”
“你額娘最近可好?”蘊秀在宮裡,我在宮外,分隔兩地,也不能常常相見。
他笑,“額娘很好,就是每次見到侄兒的時候啊,都在唸叨您,直唸叨得侄兒腦仁兒疼。”
“撲哧。”一旁的卉昀再次發笑,唉,這笑點也太低了,不過這次她成功地吸引了弘曆的目光,“沒想到四阿哥說話竟這麼有意思。”
弘曆好奇起來,“哦?那你覺得我說話時應該是怎樣?”
卉昀被方才的氣氛感染得顯然也放鬆下來,“嗯差不多應該是這個樣子,說話滿口之乎者也,古板生澀,還總愛引經據典的,唔就像個老學究。”
“哈哈”弘曆噴笑,“看來我給你留下的印象可不太好。”弘曆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他的脾氣秉性我摸得門兒清,這下子,卉昀在他腦子裡應該是想忘也忘不了了。
弘曆因為還要辦差就先離開了,他走之後,我忍著笑問卉昀道,“你覺得四阿哥這人怎麼樣?”
她認真地點點頭,“挺好的,沒我之前想象的那種阿哥架子。”
半個月之後,卉昀應選入了宮,我特意託了蘊秀把她分到了永壽宮,這樣子她以後應該能常常見到弘曆了,也算我按照歷史的腳步順水推舟了。
歷史背後
雍正四年正月初五日,允禩、允禟及蘇努、吳爾佔等被革去黃帶子,由宗人府除名;
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將允禩之妻革去“福晉”,休回外家;
雍正四年二月初七日,囚禁允禩,將其囚禁於宗人府,圍築高牆,身邊留太監二人。
雍正四年二月十八日,先時皇三子弘時因事得罪,交與允禩為子,本日雍正諭:“弘時為人,斷不可留於宮庭,是以令為允禩之子,今允禩緣罪撤去黃帶,玉牒內已除其名,弘時豈可不撤黃帶?著即撤其黃帶,交於允祹,令其約束養贍。”
自從允祹奉了雍正之命看管弘時,我與他都是一個頭兩個大,即便弘時有罪,但他畢竟是雍正的親生兒子,管教懲罰重不得輕不得,此時此刻有多少眼睛都的盯著我們,半點兒也不敢馬虎,稍有行差踏錯便會千夫所指。於是我吩咐下人們在家裡打掃出一處僻靜的小院兒,暫且把弘時安置在裡面,可是院門卻必須是緊鎖的,在外還有士兵看守。
二十三歲的弘時本應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如今卻在禁閉的空間裡逐漸消沉,剛進來的第一天,他像一隻發了狂的獅子一般嘶吼,對雍正和弘曆破口大罵。弘時長遠兒兩歲,就連弘是也不過比他小了三歲而已,如果他們兩個都活著,應該和他差不多高吧,看到他我便忍不住想起我那兩個早逝的兒子,心下多有不忍,可憐天下父母心,齊妃的處境又怎能好過呢?
我特地求了允祹想去看看弘時,他猶豫再三後終究還是答應了,於是我化裝成送飯的小丫頭才透過了院外士兵的看守得以進入,這屋子裡陰暗的很,窗沿上也積了不少灰塵,由於他尚在受過,因而沒有配備下人,弘時揹著光在炕上盤腿而坐,身後的髮辮早已散亂,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我以前從來都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個孩子,沒想到今日能夠有此機會,竟然是處在這樣的一種僵局裡。
我輕聲喚他,“弘時。”
他應聲轉過身來,待看清了我的面容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只在轉瞬間他的眼裡便噴出了灼熱怒火,“滾——你和熹妃、老四,你們都是一夥兒的!”
我耐下性子來緩緩道,“弘時,你是個皇子,對那個位置有嚮往無可厚非,但你年紀太輕,沒見過前朝九子奪嫡的波瀾詭譎,你皇阿瑪已經登位,你明知你八叔、九叔他們意圖不軌,為何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