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吧!”
甄愛認為這個解釋很合理,點點頭表示贊同。又看看自己和言溯一人一杯汽水,道:“嗯,他們好可憐。”
不遠處的小販聽見了:你們這兩個呆子==
47惡魔降臨楓樹街
晚上七點半;言溯和甄愛立在路邊等伊娃。他們原計劃回家做飯吃,但伊娃打電話來叫甄愛陪她去吃飯。
於是兩人背對遊樂場一世的燈火繁華,望著春天夜裡寧謐的林蔭大道,安靜而又沉默地立著,像兩棵相互陪伴的樹。
某一刻,高高的這棵樹扭頭;看身旁另一隻,見她又習慣性地發呆了。和以往一樣白皙又淡靜的面容;不,似乎更靜了。
他驀然有種她在身邊;卻沉入了獨立世界的幻覺。也不知怎麼想的,像是忍不住要把她喚醒:“甄愛!”
她沉寂了好幾秒,才“哦”一聲;緩緩回過神來。
這次,他沒有取笑她反應遲鈍,而是不自覺低下聲音,柔得像春夜的風:“在想什麼?”
甄愛拂了拂被風吹散的長髮,回答:“想起戴西說,他們踢林星的藥瓶子,直到林星真的斷氣。”
言溯看她半晌,又望向路對面的工藝雕花路燈,神色寡淡:“有什麼好想的?”
“我覺得戴西不是這樣的人,”她下意識握握手心的電話號碼,笑了笑。
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言溯沉默看著甄愛,除去她堅硬又冷漠的外表,她的心其實柔軟又純淨,不是嗎?
路燈在他眼中投下湛湛波光,像盛著繁星,他說:“他們其實是好學生,也不麻木。只是人都有從眾效應,身在其中而不自知,就會變得可怕。獨自守住本心容易,一起,則很難。”
“希爾教授給我講過兩個案例。
有人跳樓,樓下很多人圍觀。其中一個喊你跳啊,其他人也失了心跟著喊跳啊。可他們都是壞人嗎?不。平日裡他們安分守己樂於助人。事後回想起,都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麼像魔鬼一樣惡毒。”
甄愛腦中浮現出那個場景,不自禁縮了縮脖子。
“另一個人,400萬現金掉在地上被風吹散,有個路人喊:我們一起幫她把錢撿回去。最後所有紙幣一張不少物歸原主。”
甄愛唏噓不已:“當天是有誰踢了藥瓶一下,剩下的人就被點了咒語。”
言溯神色莫測的:“可我一直認為,如果那天,有誰先說句‘快送林星去醫院’,其他的人也一定會幫忙的。”
甄愛一愣,在他心底,他始終認為人性本善。
她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影子。背後的路燈把它們拉長,“他”和“她”重疊著,相互依靠。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言溯!”
“嗯?”
她不看他,固執地盯著地上兩個依偎的影子:“如果我殺人放火,你還以為我是好人嗎?”
“我不會讓你殺人放火。”言溯想也不想,回答得斬釘截鐵,“我會在一開始就阻止你。”
甄愛沒想過得到這個答案,怔住。
“殺人其實是殺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