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愛揪著手指,轉頭看亞瑟。他端著玻璃杯正在喝水,目光對上她的,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甄愛索性不問他了,抱住比她還高的胖胖熊,有點兒困難地從椅子縫裡挪出去,抱到自己座位的那一邊放下。大熊胖胖嘟嘟,毛茸茸軟綿綿的,和言小溯一模一樣。
這隻熊似乎給了她極大的安撫,她不經意在它臉上蹭了蹭,小手探過去揉它的肚皮,這一揉,她的臉色就涼了半截。
它的肚皮綿軟輕柔,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可言小溯的肚子被剖開過,又被言溯拿針線縫起來。表面上看沒什麼,仔細一摸就有差別。
它不是言小溯。
甄愛一聲不吭,把它從自己椅子旁邊抱起來,放回亞瑟身邊,自己又遠遠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
亞瑟放下水杯,斟酌半晌,透過燭光望她:“你不喜歡它?”
“不喜歡。”她一下一下杵著沙拉碗,頭也不抬。
亞瑟吩咐女僕:“把它扔進壁爐裡當柴火。”
甄愛一愣:“不準!”
“你不是不喜歡它嗎?”
“那我不喜歡在這裡,你讓我走嗎?”她淡淡反駁。
他愣了一秒,垂眸掩飾眼睛裡的傷痛,平靜道:“Cheryl,這是我們兩個的家。我們說好了的。”
甄愛低著頭:“可我現在不想在這裡了。”
“你想去哪裡?”亞瑟從容切著盤子裡的食物,“美洲,中國,俄羅斯,非洲我不會再限制你。你想去哪裡,我都帶你去。”
甄愛不作聲,最初一番激烈的發洩後,她的情緒已穩定下來。沒了起初衝昏頭腦的感情刺激,她漸漸理性地思考了。
她想去找言溯,想找他問清楚。
那天在牢籠外,他說他打算在案子結束後就告訴她的,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撒謊,可她願意相信他。
她記得他說留了一封信給她,可待在言溯家的那些天,特工限制了她的行動範圍,不許她接觸到有紙張有筆的房間,她沒找到那封信。
她要去求證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他。
有了這個疑慮,相信他的可能性在心裡發了芽,撓癢癢一樣抓得她難受。
其實心裡已經相信他了,卻不自信地想找他問清楚。她在他面前殺了人,他都不怪她,這本身就違背了他一貫的原則。他那麼愛她,怎麼會傷害她呢。
可
她不能去找他。
那天在起火的牢籠外,伯特一字一句對她說“這輩子都不可能放過你”,她相信。
親眼看見自己給言溯帶來的災難後,甄愛心裡其實發怵的,他被綁在十字架上受盡折磨的慘狀是她這些天持續的噩夢。
甄愛閉了嘴,隻字不提言溯的事。
對面的亞瑟道:“Cheryl,如果你覺得孤單,你可以去交朋友。基地裡從小和我們一起長大的朋友很多,你如果喜歡party,可以開;你如果不喜歡做實驗了,你以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