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香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心痛欲絕 (33)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無聞。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不教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董小宛一面讀著《葬花詞》,一面想著自己,覺得這詞中的意境竟與自己那般相同,當董小宛讀到“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眼淚便不自主地流了出來。
“好詞!不過就是太悲涼了!”一個聲音在董小宛的身後傳來。
董小宛聽了,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