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只錯在他們為人子的,長期以來相信了父母表現出來的高尚形象,可如今卻被一句「天下父母心」給打回原形。
是的,他當然能體諒爹、娘為了他想趕走小東西的舉動,但是心疼小東西的無辜、心疼她受的委屈,想到這幾日,她總是在他面前說著他爹、孃的好話,他雖然知道她誇張了,可是至少還以為爹、娘對她並不壞,相信了就算沒有善待,也不至於惡意對待,沒想到
所以在這種心情下,他擔心他會忍不住對娘說重話,但是他知道事情不能怪爹、娘,他們只是做了大部分父母都會做的決定罷了,而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的爹、娘是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所以他們並沒有錯,他也無法怪罪他們,他只是失望罷了。
「夫人,咱們出去吧!」柳冠合攬著妻子的肩,帶她出門。
宋淑婷回頭望著兒子,最後只能哽咽的離開。
一出房門,宋淑婷投入丈夫的懷裡,哽咽地哭得不能自己。
「夫人」柳冠合嘆息,心頭也覺得沉重。
宋淑婷啜泣著,兒子沒有怪罪,可是那失望的神情,更讓她心痛。
他們做父母的,真的讓兩個兒子失望了,是嗎?
「老爺,咱們錯了嗎?」宋淑婷哽咽地問;而柳冠合,無語。
房裡,柳子翔惱怒的低咒著,「那個笨蛋!做事沒大腦、莽撞行事,只會惹麻煩的大笨蛋!」
「子翔,麻煩你去召集所有僕從,我們馬上到後山找人。」
「大哥,你也要去?」
「對,我要去找靜如。」抬眼瞥了柳子翔一眼,直言道:「子翔,你不用浪費唇舌勸我,你該知道我一旦做了決定,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若擔心我,就照著我的話去做,我給你一刻的時間,過時不候,時間到你沒出現,我就自己一個人去」
「大哥,我可以帶僕從去找,你沒有必要」
「不,你們找不到,只有我找得到人。」
「哪有這回事!」
「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們在錢府作客那段日子,只要靜如躲起來,就連她的爹、娘都找不到人,最後找到她的人一定是我。」
「那只是巧合,而且當時知道她一定在錢府的某處,不像現在,她到後山找人也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啊!」
「不是巧合,我就是知道她在哪裡。」柳宇翔低喃,抬頭對柳子翔道:「你還是趕快去準備。」
柳子翔皺眉,他不贊同大哥這麼亂來,可是除非用暴力將大哥綁在床上,否則他沒有其他辦法阻止大哥這種不要命的行為,只是大哥的傷勢又何嘗經得住外力的威脅?
「別想了,子翔,快去,慢了,我可不等你,自己先走了。」柳宇翔一眼看穿他的心思。
「可惡!我知道了啦!」柳子翔咒罵一聲,轉身奔了出去。
「柳青,幫我拿方便行動的衣裳。」柳宇翔吩咐,轉向小語。「小語姑娘,麻煩你,追上大夫,請大夫回來候著。」
「是,我知道了。」小語立即衝了出去。
小東西,你真的讓我生氣了!
後山佔地廣大,要從中找出有心藏匿的人非常困難,但是若知道有什麼隱密的地方,那麼範圍便縮得很小很小了。
這些日子在後山探險,錢靜如在接近書院這處山頭的地方,發現有五個隱密的地點,從環境看來,應該是長年無人踏足過,直到她的出現。
因此她直接將目標鎖定在這五個地方,並一一找尋,然後在第四個地點,察覺到與上次來的時候不一樣的東西——血跡。
找到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壓抑狂猛的心跳,以及微微打顫的雙腳,伏低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突然襲來,她身子一癲,軟跪在地上,壓斷了一根枯枝,噼啪脆響,在這寂靜的山林中,顯得異常的剠耳。
她屏氣凝神,除了強忍著腦袋的暈眩和噁心的感覺,還要謹慎地觀察是不是被黃士賢給發現了。
久久,四周沒有其他動靜,她安心的鬆了一口氣,待暈眩的感覺慢慢退去,她忍住依然覺得欲嘔的嗯心感,手腳並用的爬向前,小心的選擇手腳落地處,免得又製造出其他聲響。
血跡愈來愈多,而且如她所料,一直延伸到那個窄小且應該被藤蔓遮掩住的山洞口,如今藤蔓遮掩得並不完全,有被移開過的痕跡。
她既驚懼又興奮,已然確定黃士賢就藏匿在這裡,如果她幸運一點的話,找到的會是一具屍體,畢竟黃士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