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給外公和歐陽翼，自己也捧著一杯，慢慢品嚐。雖然不是什麼名茶，但是鄉下的井水泡出來，茶味好像特別濃郁。

“你們一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吧。”唐慶明點燃一支草煙慢慢吐納。

“我和子晴的外婆都是教師，一共孕育了四個孩子。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四鳳是我家小么。我們都很疼愛她。”唐慶明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四鳳？”子晴忍不住打斷外公的話。

“四鳳是你母親在失蹤之前的名字。”唐慶明解釋道。

然後繼續說道，“四鳳三歲時，你外婆帶她去趕集。快過年了，出來買年貨的人很多。你外婆想幫你媽媽他們幾兄妹買一些布做新衣，便囑咐你媽媽抓住她的衣角不要鬆手。”

唐慶明彷彿還能看到當日的情景，深深嘆了口氣。

“誰知你外婆選好布料後，卻發現四鳳被人流給擠散了。她馬上衝過人群發瘋般找尋你母親，但不管她怎麼哭喊，都沒能找到四鳳。”

妻子的哭喊聲，仍歷歷在目。

“你外婆一邊哭一邊喊著你媽媽的名字走回來告訴我這件事。知道後我又氣又心急，馬上拜託附近的人幫忙去找，足足找了半個月都沒你媽媽的訊息。”

唐慶明停了停，看著子晴神似女兒的臉龐，滿是無奈道。

“那時通訊不發達，很長時間都沒訊息，大家紛紛勸我們放棄算了。我們心想不能這樣失去四鳳，便將三個兒子擺脫給鄰居，我和你外婆繼續尋找。可是大半年過去了，仍沒四鳳的訊息。而四鳳的三個哥哥最大的也才十歲，擔心鄰居照顧不過來，花光所有路費的我們只好無功而返。”

他的聲音突然增添了幾絲憂傷，“但回來後，你外婆就一直自責不已，變得鬱鬱寡歡，最後病倒了，家裡沒錢。沒多久，外婆就這樣繼你媽媽後永遠離開了我們。”

再次想起當年的痛苦遭遇，唐慶明忍不住老淚縱橫，滿是傷懷。

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後子晴也感到無比心酸和惋惜，但怕外公更傷心只好忍住眼淚說，“外公別哭，都過去了。”

她決定不告訴年邁的外公母親是自殺而亡的真相，還有小如孤單死去的悲劇，她擔心外公受不了這種雙重打擊。

她決定到時撒個小謊告訴他，家人是出車禍去世的，而她那天剛好沒有一起出門。

歐陽翼看著老人佝僂著背抽泣著，心中也感到滿是遺憾與傷感，“外公，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子晴。”這大概是他唯一能為這位可憐老人做的了。

“嗯，那就好。”平緩了下情緒，隨手擦把眼淚，唐慶明抬起顯得有些乾涸的雙眼，心中滿是感激。

“子晴，你媽媽他們是怎麼過世的？”他轉向唯一的外孫女，問道。想到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心絞般疼痛。

“他們他們出車禍過世的，剛好那天我沒出門。”她果真撒謊道。

然後瞥了一眼身旁的歐陽翼，他很快明白她的良苦用心，輕輕點點頭同意。

“車禍”唐慶明並沒發現外孫女的小動作，聽到女兒過世時，只能感慨老天的殘忍。

“四鳳真是命苦啊。她會不會怨恨外婆外公沒有找到她？”可憐她當年那麼小離開父母。

“怎麼會呢？當年媽媽還很小，雖不太懂事，但她還是模糊記得你們給她起的名字——唐素芬，不就是唐四鳳的諧音嗎？如果怪你們的話，她就不會用這個名字了。”子晴用自己的分析所得安慰外公。

“是嗎？”聽到外孫女的勸慰，他多少有點釋懷。

至於成長過程中唐素芬心裡究竟有沒有怨恨，子晴事實上並不知道，但是她覺得媽媽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選擇原諒。

聽說子晴的到來，她的大伯和二伯也紛紛陸續從臨鎮家中坐車趕了過來。除了三伯出遠門，沒法及時趕來，不過打了電話回來詢問。

大伯和二伯早就當上了爺爺，還帶著孫子外孫過來。看著小孩們叫自己小姨，子晴害羞的撓撓頭，好像沒有帶什麼禮物嘢。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唐慶明連忙笑道，沒事。大伯和二伯也紛紛附和，他們才應該送小妹女兒禮物。

話畢，兩位伯伯就吆喝孫子外孫們從帶來的蛇皮袋裡面，拿出許許多多的土特產送給他們。

在唐慶明的點頭下，子晴接下了，當然是歐陽翼負責搬運回車上。

早就和孩子們生活習慣的子晴，很快就俘獲了侄女侄兒的心，在他們的帶領下，玩起了鄉間小遊戲。

歐陽翼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