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顧清讓低頭凝視我:“那要看星星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被他那凌厲目光檢視得腿軟,只好抱著上戰場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盡力擺出高貴的模樣:“多謝莫小姐好意,但清讓要陪我,他說過,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貴無比。所以,無論是今晚,明晚,還是未來,他都沒有時間給你。”說完我自己暗暗嘔了兩嘔。
莫未嵐有了幾分惱意,冷聲質問道:“顧清讓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顧清讓牽著我的手。
莫未嵐不死心,道:“你一時對這種土包子有新鮮感也是情有可原。”
顧清讓淡淡一笑:“她不是土包子,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和土包子其實不衝突吧?
“就她?”莫未嵐不屑道,“顧清讓,你有更好的選擇。”
“她是最好的選擇。”顧清讓言簡意賅。
莫未嵐冷聲笑起來:“那你要如何向我父親交代?我不信,你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比對顧氏集團更重要。”
“莫小姐,”我作黛玉捧心狀,“我知道,您父親有意撮合你和清讓,但清讓已經和我在一起了。兩情相悅的事情,莫小姐你用金錢來衡量,是不是太骯髒?”這種狗血言情文的臺詞連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這會兒莫未嵐氣得臉色青白。
我居然有些心疼,這姑娘大概真的有些喜歡顧清讓。
不過話說回來,估計全城百分之八十五的適齡女性都喜歡顧清讓。
莫未嵐不死心,對顧清讓道:“這世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
顧清讓笑起來:“的確,不折手段的話。”
“你在諷刺我?”莫未嵐問道。
“在法國留學四年,卻不通一句法語,畢業證書用錢來換,就連這時裝店的資金,也是從父親公司儲備資金中霸用。莫小姐,我看不出你哪一點比得上我的女朋友。”
我心想,顧清讓的調查工作做得也太狠了,連人家黑歷史都挖出來了。
就在這當口,莫未嵐突然端起酒杯,用力一擲,我只覺眼前一暗,左邊小腿忽然傳來一絲刺痛。我睜開眼時,發現粉嘟嘟的短裙被酒液濺成暗紫,左邊小腿似乎是被彈起的酒杯玻璃劃傷了,血流如注,而周圍賓客們也紛紛聚攏過來,低聲議論。
莫未嵐衝動過後,大概才回想起今天是她自己時裝店開幕酒會,一時尷尬無措。
顧清讓的臉上浮現笑意。是的,是笑意,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我認得,那是成功之後自信的笑意。
“莫小姐,你方才的行為,有些過分了吧?”顧清讓道。
莫未嵐畢竟是千金小姐,雖然理虧,但當眾受責,臉色也不好看,回敬道:“是你先逼人太甚。”
顧清讓冷冷道:“你我無緣,可以好聚好散,但你今天傷了我的女朋友,若要追究法律責任。。。”
顧清讓還未說完,一位神態威嚴的老者從人群中走出來,拉著莫未嵐後退一步,對顧清讓道:“小女任性妄為,還請顧總不要放在心上。”說著,又轉頭指使工作人員打掃地上的狼藉。
“顧總,”他繼續道,“改天我再向您賠罪。”
顧清讓點頭示意,然後扶著我,大步走出酒會場。
到了停車場,顧清讓直接把我扔到車裡,關上車門,自己卻轉身就走。
“喂!”我搖下車窗喊道。
顧清讓停下腳步,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對,顯得令人望而卻步。
“怎麼了?”他回頭。
我本來想問他,那樣對待一個喜歡他的女子,是否會心有不安。雖說有商業因素摻雜,但莫未嵐終究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對莫未嵐還沒到萬分同情的地步,畢竟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緣,想來以後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但,我總覺得,顧清讓用這樣的方式,懲罰的不僅僅是別人,更是自己。
但我什麼都沒說。
顧清讓也沉默了一會兒,轉身走了。
顧清讓前腳剛走,我才想起來自己的“傷勢”。我胡亂抓了車裡備放的紙巾按住小腿上的傷口,只是被玻璃片兒刮傷,傷口沒那麼疼,但主要車裡沒開暖氣,外面天寒地凍,而我又穿得單薄,冷得牙齒直打顫,心想,顧清讓不會就這麼丟下我不管了吧。
十分鐘後,車門終於開啟,一個穿著白色職業裝的女子從口袋裡變魔法似的拿出急救用品,迅速幫我包紮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