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發愣的楊乾說:“你恨我?哼,是我恨你才對!我在她身邊守了那麼多年,你只出現三個月,她就徹徹底底愛上你,她每天看著這隻破熊想你,她回國後居然拜託我把這隻熊處理掉,哈哈,你們當我是垃圾箱嗎?”
簡餘墨啐了一口血唾沫,抹掉嘴角的血,笑的猖狂放肆,“已經說了這麼多,也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知道沈喬在畢業前在劇院跳飛天舞的時候,你也在場,我也知道那天把她從舞臺上抱走的人其實是你。可是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你,如果那時候我把實情告訴她,你們會不會早早的在一起?哈哈。”
楊乾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傻到不知道她愛他,傻到被她的一句話傷的如同行屍,被矇蔽,白白浪費那麼多年。而沈喬也是徹頭徹尾的可恨,居然對他那樣狠心,居然忍心他那樣痛苦。
明明愛著,居然還能大言不慚的說不愛,還能狠心的一次次推開他。到底是不是他給她的縱容太深,才讓她那樣一直肆無忌憚的折磨他?
那天之後,沈喬連著幾天都沒敢找他,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而他總是不接。
盛夏將鮑文卓帶回家見了爸媽,並且盛夏已經決定和他一起回美國。
沈喬也在這期間搬回家。以前不敢提,現在顧華蘭終於忍不住的問起她和楊乾,並且讓她帶著楊乾回家吃飯。
吃飯嗎?沈喬苦笑,他恐怕連吃了她的心都有。
沈喬之前在南非出差時,買了兩條粉鑽手鍊,打算送給顧華蘭和田雨虹。上次和楊乾一起回去時,她忘記把手鍊送給田雨虹,這次正好讓她有一個藉口。
楊乾不在,這是在沈喬意料之中,而且以田雨虹對待她的態度來說,一定不知道她和楊乾正在冷戰中,這也說明了他並不是真心要和她分手,只是在耍脾氣罷了。被偏愛的人都有恃無恐,現在的他也有了有恃無恐的資本,於是就肆無忌憚起來。
田雨虹戴著沈喬送她的手鍊,雖然她刻意掩飾,但是喜樂之意佈滿雙眼,眼角也含著一絲笑。
田雨虹的手指不停摩挲著鏈子上的鑽石:“聽說你妹妹盛夏要走了?”
沈喬笑著回答:“是啊,一個曾經很照顧她的醫生。走之前會先在這邊舉行婚禮,到了美國之後再辦一場。”
田雨虹看著窗外,有些後怕的嘆氣說:“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終於有了好歸宿,我這心裡也踏實多了。”
沈喬抿著唇點頭。
田雨虹收回目光繼續的說:“既然盛夏要結婚了,你和楊乾的事也抓緊辦吧。終歸你是老大,別落後了。回頭我先和老楊商量,你也和你爸媽說一下,找個機會我們再一起坐一坐。”
世間的事真是難以預料,沈喬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所有人都不再反對他們倆,可是一直積極主動的他卻反悔了。
田雨虹看沈喬的神色不對,於是皺眉問:“怎麼了?”
沈喬忙收回深思,搖頭說:“沒事沒事。我回去就和我媽說。”
沈喬抬腕看了看時間,拿著包起身說:“阿姨,我還要回單位一趟,就先走了。”
“吃過飯再走吧。”
“不了。”沈喬一邊說著,一邊往門口走。
“等等,”田雨虹走到沈喬面前,拉起她的手,認真打量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們倆吵架了?”
沈喬從楊家出來,才發現外面下了雨,並且在二十分鐘之後演變成瓢潑,雨刷根本刮不乾淨擋風玻璃上的雨水。沈喬把車停在路邊,研究著應該去哪裡找楊乾,卻意外發現,今天居然是張啟生日。
沈喬放下手機,打起精神調轉方向。輪子濺出很高的水花,她隔著被雨水沖刷的玻璃隱約看到了水花濺在路人身上。她只能默默的說抱歉,因為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趕著去做。
而同時,楊乾正在嘻嘻哈哈的打麻將,沒人敢在他面前提沈喬,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如今是什麼狀況。但是大家知道的是,簡餘墨已經走了,盛夏也要結婚了,沈在安點頭答應也是板上釘釘的事,360度全方位障礙都被清除。按理說,已經這樣了,他們倆應該激動地抱頭痛哭才對,怎麼還冷戰呢?
楊乾放在桌子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接的意思。鍾靜唯看不下去了,便拿著他的電話走開。
聽到鍾靜唯的聲音,沈喬不覺得吃驚。她隔著雨幕,什麼都看不到,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她在如此篤定的情況下,還會不安,那麼可想而知曾經的他有多痛苦。
她從沒有對他說過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