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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驚的笨女人,全非他想象中那樣熱情。不過,他最初仍渴想她。因為她長得可愛,有淑女風範、但最主要的還是看在她豐厚的妝奩分上。是的,最初當法國人踩著勝利的步伐來此時,他也會想到要走居下來,當個大地主,而今,一切都開始走樣了。

局勢變了。華瑞茲黨人變得強硬頑抗,加上美國運進的槍枝,他們開始轉敗為勝。甚至貝元帥,那隻老狐狸也開始認清這點。他決定將軍隊撤至中央的省分集合起來。

真是恥辱,瘋狂呵!但儘管不滿,他也只有聽命。

杜雷瓦皺起眉頭,想到他下令拷打之前,一個風塵僕僕的信差趕到。要他們立即離開薩卡泰卡斯,朝杜良哥前進以加強那邊的防禦力量。那個可惡的外國雜種,剛物件條狗似的被人鞭答,他竟也知道了。“你們已經失敗了,撤軍只是遲早的問題!”他就是這樣嘲諷地說。難道他真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的驕做還能支援多久?還能在別人奇異的眼光下忍受多久。我們等著瞧,杜雷瓦想我們等著瞧!

他注意到瑪特班長仰頭望著他,靜等著。他輕輕揮手,示意可以開始了。站在他身邊的女孩激動不已,在杜雷瓦伸手緊緊環住她的腰時,抽著氣發出嘶嘶的聲音。

“夫人,還記得我說的話嗎?不準尖叫,不準發癲,等拷問結束後,你可以給我一個理由,讓我願意留下你丈夫的性命。”珍妮幾乎沒聽見他在說什麼。雖然她很不忍心,她的眼睛仍牢牢地盯著下面的動靜,牙齒緊咬著下唇。

如果他能忍受,她瘋狂地想著,我也可以忍受。我絕不尖叫,絕不放棄,否則他們會更狠。哦,老天,助我忍受這一切吧,助我忍受我的罪惡吧;她的牙齒不覺咬著下唇,似乎想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惡夢,她很快就會醒來,象往日一樣,躺在斯迪的懷中,彼此相偎相依。

班長用長柄鐵條攪著煤炭。她幾乎不敢正視那個血肉模糊、靜靜地綁在柱子上的軀體,他的背已被那個惡魔打成碎片!她心痛地記起她會因愛的激盪而抓緊他時,那指間下觸控到的滑潤有力的肌肉。對,是為了愛!她為何早沒想到這點?從他第一次強吻她,嘲笑她時,她就愛上這個英俊、強硬的陌生人了。哦!天,她為何要這麼固執任性?她現在才突然瞭解,他也愛著她,他是為了她才甘願來此受折磨,如果他不在乎,大可逃之夭夭了。她心痛地想著,我們兩個都太驕做,不肯承認這一點現在已太遲了,如果他們現在殺他,他會在恨我、鄙視我的心情中死去。

瑪特班長踏步走到罪犯身後,面無表情地說:“華瑞茲的走狗,你現在還有機會招供!聽到沒有?如果你不快點說,我就要拿烙鐵烙在你背上了。別太頑固,趕快招供吧,”

雖然被潑了一桶水,摩斯迪仍處於半昏迷中。那些話象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在人群中引起一陣憤怒、同情的嘆息,然後才穿透他沉重苦痛的心靈。奇怪的是,他竟然想仰頭大笑。這些法國人真是傲慢、荒謬啊!如此守舊!還想把識別法國罪犯的花印烙在他身上,可惜他們沒有把斷頭臺帶來。

費達明失敗了,換成那個班長。他走上前,等待他的答覆。斯迪眨眨汗水模糊的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議論紛紛的群眾。他模糊地想著、康妮為何還坐在那兒?形容枯槁皺著一張苦臉,臉色都發青了。哦,對了,他們要把他當成法國罪犯看待,他應勇敢地回報他們。他知道他們期待他尖叫,他會的,他會讓他們氣憤得寧可殺了他,結束這種可笑的表演。

瑪特班長戴上手套,拿著烙鐵棒的長柄走到面前。不必摸,他也知道鐵棒很熱,熱悉的法國徽章標幟因灼熱而發紅。瑪特班長走上前斜斜地把火棒向下壓在他背上,直到聽得撕裂得血糊糊的肉發出嘶嘶的聲音為止。

犯人垂下頭,他飽受折磨的身體因緊拉的手臂而僵直了,一條條肌肉扭茲著幾乎要繃斷,他閉上隻眼,一張臉因難以抑制的苦痛而變形。摩斯迪沙啞地叫著,但這並非杜上校所期待的痛苦、恐懼的叫聲。在那血淋淋的肉上,烤焦的肌肉已變成黑色,清楚地印出花樣,這個頑固的走狗竭盡他最後一絲力量大叫著:“革命萬歲!”

全場觀眾在法兵手執槍刃的嚴密監視下,爆出了一陣喝采。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大膽地罵他們是屠夫和壓迫者、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大喊著:“打倒法國人!”

瑪特班長抬頭望著上校。他媽的,他惡毒地想,如果他再不採取行動,很快就會發生暴動了。這個犯人無畏的勇氣已經使他變成一個英雄,我們應該立刻槍斃他,結束這個危機,可是隻有上校能做決定。

杜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