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尊信的緣故,韓星必定需要大量女子滋潤魔種,而那小子不是無情之人,因此必定會把那些女子盡數娶回家,而他亦將享盡人間豔福。”
龐斑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赤尊信,韓星只要再次享受過魚水之歡後,一樣會欲 望暴增弄到妻妾成群。龐斑更不知道,他這番話等若為韓星的花心辯解,這話在世人聽來好像就是說,韓星花心也是被逼的,若不是那個萬惡的赤尊信,韓星一定是個專一的好男人。而且因為龐斑和韓星是處於對立的立場的,所以這番話更使人信服。
這點就連憐秀秀也是這麼認為,憐秀秀暗道:肯負責任的話,雖然有點花心的嫌疑,但也不失為一個好男人。
龐斑微微一笑道:“現在輪到我的問題了,希望不是太難答,阻了時間,我對小姐今夜此曲,確有點迫不及待了。”
憐秀秀嬌軀輕顫,垂下了頭,以衣袖輕拭眼角,再盈盈仰起美麗的俏臉,明眸閃出動人心魄的感激之色,輕輕道:“能得龐先生厚愛,秀秀費在練箏的心力,已一點沒有白費,秀秀可否撇過那問題不問,立即將曲奉上?”
龐斑俊偉得有如石雕的臉容閃過一絲迷惘,柔聲道:“我已知你要問什麼問題,所以你早問了,我曾經有過答案,但現在我的心中已經失去答案了。”
憐秀秀奇道:“為何如此。”
乾羅抗議道:“龐兄和秀秀小姐心有靈犀一點通,小弟可沒有這本領,我不但想知道那問題,更想知道答案。”
龐斑開顏大笑道:“痛快痛快,乾兄直接了當,秀秀小姐不如你就問一坎,而龐某答一次,以作主菜前的小點,招待乾兄。”
憐秀秀聽到‘心有靈犀一點通’時,心中無由一陣喜歡,偷看了龐斑一眼,後者似對這句話完全不覺,又不由一陣自憐,幽幽道:“我只想問龐先生,名利權位美女對他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或者我已知道了答案,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物真正掛在龐先生心上。”
龐斑沈默下來,過了好一會才深深吸了一口氣,正容道:“六十年前龐某棄戟不用,功力突飛猛進,心靈脩養突破了先師魔宗蒙赤行‘止於至極’的境界,進軍無上魔道,正欲搶入天人之域,那時便以為自己已看破成敗生死,豈知當我見到言靜庵時,才知道自己有一關還未得破。”眼光移向乾羅道:“那就是情關!”
乾羅眼中射出寒光,與龐斑透視性的目光正面交鋒,冷冷道:“小弟闖關之法,便是得到她們的身心後,再無情拋棄,如此何有情關可言?”
在旁的秀秀嘆了一口氣道:“若這話出於別人之口,我一定大為反感,但乾先生說出來卻別具一股理所當然之勢,令人難生惡感。秀秀想到儘管明知異日會被乾先生無情拋棄,我們這些女子都仍要禁不住奉上身心。”
乾羅一愕道:“果然不愧青樓第一奇女子,小弟未聽箏便先傾倒了。”
龐斑長長一嘆道:“乾兄是否比我幸運,因為你還未見過言靜庵!”
乾羅眼中掠過落寞的神色道:“那亦是我的不幸,天地陰陽相對,還有什麼能比生和死、男和女更強大的力量?我多麼羨慕龐兄能一嘗情關的滋味。”心中閃起一幅幅為他心碎的女子影象。
龐斑笑道:“你不必羨慕我,時至今日,龐某竟不知道自己是否破了情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闖過情關,到底有沒有愛過言靜庵?”
乾羅跟憐秀秀大奇,想到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怎麼會有不知道之理,若是那種毛頭小子不知道還好,但智慧高如龐斑也不知道,那就實在太奇怪了。
龐斑淡然道:“我知你們不信,若是換作以前,龐某也不信會如此。”龐斑頓了頓繼續道:“當初,韓星帶著走冰雲後,我竟對冰雲再也沒有一絲的牽掛,我還以為自己已經看破了情關。直到後來,我聽說韓星那小子,因為不想被魔種左右自己的感情,而拒絕了秦夢瑤,才知道並不是如此。(若是讓韓星聽到這些話,一定會感嘆魔師宮的情報無孔不入吧。)
聽到這個訊息,我如遭雷劈,我在想,我會不會也是因為魔種才會愛上言靜庵,要是沒有魔種,我還會愛上言靜庵嗎?哼,想我龐斑一生自負,最後竟成了韓星口中的武功的奴隸,只是這偏偏又令我無法反駁。此刻,我已經放棄了魔種大法,這次的放棄卻使我的心靈脩養再進,但我實在想再見靜庵一面,試一下沒有魔種的我是否還會被她吸引。”龐斑說話時還是保持一如既往的淡然,但乾羅和憐秀秀卻聽出龐斑的激動。
憐秀秀輕柔地提起纖長白暫的玉手,按在箏弦上,用箏音撫慰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