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炮烙之傷又非一兩日內能好,故只是馬馬虎虎地處理了皮肉外傷,以防化膿發炎。獄醫尚算宅心仁厚,見楚翔昏迷中水米不沾,便找獄卒要了些溫水喂他,但內服的湯藥根本灌不下。
好在躺了三四天後,楚翔的熱度慢慢退去,但已骨瘦如柴,早沒有了人形。清醒後劇痛再度席捲而來,加之天寒地凍,天牢內只在地上鋪了一層發黴發黑的稻草,蓋地則只有一床爛得露出了破敗棉絮的薄被,躺在地上,寒氣從四面八方滲入每一處關節,痛得猶如剜肉剔骨,楚翔整日整夜絲毫不能入睡,連思維都象是被凍結住了,什麼也想不起楚翔靜靜地望著牆角那盞鬼火般的油燈,自己的生命也如這暗淡的燈光,正在一點一滴地消逝,隨時隨地都可能悄然熄滅。
不知過了幾天,楚翔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慢慢地悄然死去,卻聽到外面遠遠的腳步聲,來者並不止一人,楚翔本能地轉頭看向門口,門開了,兩名獄卒押著一位婦人進來,婦人滿頭銀髮,但衣冠整潔,神態威嚴,進門後目光一掃,忽看到蜷縮在角落裡的楚翔,失聲叫道:“翔兒!”
三十九 報得三春暉(下
楚翔愣了下,回過神來,震驚地大叫一聲:“娘!怎麼是你?”來者正是楚翔的母親何氏,經年不見,原本青絲雲鬢的母親,現已變成一頭白髮,一臉憔悴,滿是皺紋,四十來歲的人蒼老得如六旬老嫗,楚翔第一眼竟未認出。
何氏掙開獄卒的控制,撲到楚翔身邊,楚翔盡力掙扎坐起,想拜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