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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墨雲似乎聽不懂他說的話,只低下頭不住地在他胸前摩擦,伸出長長的粉紅色舌頭輕舔著楚翔的面頰,好一番親熱。口中不住噴出熱氣,顯然是長途跋涉而來。楚翔心頭湧起一股暖意,若不是它。自己也早就死在江寧,回想往日符陵縱馬馳騁地神俊。楚翔既是甜蜜又是心酸。拍拍墨雲的脖頸,楚翔道:“你隨我回去吧!今後就只有咱們倆做伴了。”

風沙愈來愈大,楚翔一躍上馬,想帶墨雲回去,但墨雲卻轉過頭。往來路走去。楚翔吃驚,雙腿一夾馬腿,讓它停下來,想去扳它的頭,墨雲卻站定了不動,四蹄牢牢如釘在地上,楚翔不能強來,苦笑道:“你怎麼了?”墨雲仰頭向西,長長地嘶鳴了一聲。似是回答。楚翔剛想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忽然心念一轉,它莫不是要帶我去哪裡?一定是與符陵相關地地方。便不再阻攔。

墨雲輕車熟路,一路向西狂奔。這是楚翔第一次單獨騎坐墨雲。直如騰雲駕霧一般,只得緊緊地伏在光溜溜的馬背上。狂奔了幾個時辰。天色漸暗,風也小了,墨雲已跑了有數百里,仍毫無停下來地意思。直到第二天清晨,墨雲才駐足停在一條小溪邊,低頭喝水。楚翔跳下馬背,對墨雲道:“你要帶我到哪裡去?是去天山麼?”墨雲聽了,仍是向西長鳴一聲算作回答。楚翔遙望西邊,夜色沉沉,天地遼闊,“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那本是自己嚮往的地方,那也是符陵葬身的地方,總該去看看,不管能不能找到什麼,若不去,永遠也不能心安。

一人一騎沿著黃河西上,人煙漸漸稀少,到了最後,黃河沒入了茫茫的雪山。再往西,就進入一望無際的草原。楚翔走得匆忙,只穿了件單衣,身無分文,只好打了些野兔烤熟了充作乾糧。墨雲無論日夜,奔跑不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十來日後,出了玉門關。墨雲地速度卻慢了下來,時而會在戈壁曠野間徘徊不去,楚翔見那地上常有遺落有散亂的白骨,屍身想是已被兀鷹啄去了,知道這必是曾有過激烈廝殺的戰場,楚翔感慨不已,遂每到一處,便下馬將白骨收到一處掩埋了,再行上路。

走走停停,過了近一個月,天氣日漸寒冷,北疆已開始飛雪,雪沙籠罩曠野,整日裡見不到一個人。一日黃昏,墨雲帶著楚翔,終於來到了一大片沙漠前,殘陽如血,瀚海無垠,捲起漫漫黃沙,天地一片昏黃蒼茫,遠處即是莽莽的天山,再找不到去路,再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楚翔翻身下馬,奇道:“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墨雲前行幾步,拱了拱前面的一個小沙丘,又昂首向天,長鳴了三聲。楚翔才發現那沙丘前立著一塊石碑,已被沙土淹沒了小半。

楚翔忙手足並用,奮力扒開掩著石碑的沙土雪塵,現出碑上的字跡。那碑有兩丈來高,對著沙漠的正面刻著一個巨大地篆書的“秦”,背面刻著幾行小字“大秦順武十二年四月,帝伐西狄,拓疆於此,勒石為記,以昭天威。”熟悉的字跡,是符陵親手所撰。楚翔用手指一筆一劃地摹過那些字,彷彿聽到符陵豪邁地仰天大笑“以後凡是你所能看見所能到達地地方,都將是我大秦國的疆土!”不錯,你是做到了,你早已證明你是世上最偉大地君主,這天下終究會屬於你,而我也早就知道,但我要地不是你的豐功偉業,不是這死氣沉沉地石碑,而是你,活生生的你!楚翔突然暴躁起來,拳頭狠狠地砸在石碑上,一陣劇痛,鮮血迸流而出,楚翔猶不解恨,又使足全力踢了那石碑一腳,石碑巋然不動,楚翔的腿卻痛得如要斷掉,趔趄幾步,筋疲力盡地倒在沙地上。楚翔仰面朝天,滿眼淚水,聲嘶力竭地叫道:“符陵,我恨你!我恨你!你這個騙子!你再不來,我砸爛你這個破碑!我恨你!”楚翔大叫了數十聲,方停下來,“翔兒,是你?”忽然聽到遠遠地似有人呼喚,聲音無限驚喜。

楚翔一驚,忙跳起來,往西望去,沙漠之中,夕陽之下,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名高大的黑衣人,雖然衣衫殘破,頭髮蓬亂如草,但毫無疑問是他,符陵!楚翔的呼吸都似停止了,定定地站住了不動,彷彿只要一眨眼,眼前的人影就會消失不見

五十九 大漠沙如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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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楚翔才使勁眨了眨眼,待睜開時,那人還站在那裡,沒錯,是他!楚翔發足狂奔,短短的幾十丈,卻遠得如千山萬水。近了,近了,那身影越來越清晰終於到了他身邊,來不及收力,楚翔一頭將符陵撞倒,雙雙跌入沙中,連滾了幾圈。楚翔不說話,只狠狠的一口咬在符陵肩上。“哎喲!”符陵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