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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

符陵揶揄道:“不會才做了一次就累了吧?楚將軍何時變得如此嬌氣?本來朕還打算今日帶你去城外騎馬觀光,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說吧!”為他清洗後,擦乾水漬,穿上內衣,將他抱回床上,床單被子等已換成簇新的,兩人並排躺在一處,出浴後的楚翔更顯得唇紅齒白,俊美無儔,長髮披落一枕,如黑色的綢緞般隱有光華。符陵撫摸著他結實光滑的肌膚,嗅著他淡淡的體香,不帶半點脂粉香氣,卻更讓人心蕩神旌。符陵慾火如焚,但見楚翔一臉倦意,只好暫且忍住,扳過他頭來,又吻了吻他微微卷曲的長長睫毛,讓他靠在自己胸膛上睡了,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自己卻久久難以入眠。

第二天符陵下了早朝,果然來帶楚翔騎馬。他特意挑選了一匹上等的大宛良馬到離苑來,供楚翔騎乘。符陵的胯下寶馬墨雲是他當太子時立功後受的御賜,是萬里挑一價值連城的神駒,這些年跟著他南征北戰,屢建功勳,符陵極為珍愛。而他帶給楚翔的馬也和“墨雲”一樣是通體漆黑,符陵笑道:“除了墨雲,大內裡的良駒便算是這‘追風’了,有了它,以後你要出去也方便些。”楚翔稱謝,卻暗想:“日後出去”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時常帶我出門騎馬?不好多問,換了便服,兩人上了馬,也不帶隨從,徑直出城往西去。經過城中鬧市時,楚翔見上京雖是秦國首都,但遠不及江寧人流如織的繁華,人民穿著打扮言行舉止皆顯得粗俗,攤販售賣的貨物與江南更是大相徑庭。楚翔暗想:難道我江南魚米之鄉,人間天堂,就要落入此等蠻夷之族手中了麼?

出城往西,不遠便是遼闊草原,一望無際。楚翔自到上京後,除了上回到校場受刑,未曾離開離苑一步,這會得以縱馬馳騁,恰如鷹翔九天、龍歸四海,只管放開韁繩,任坐下寶馬御風狂奔。符陵會意一笑,並不阻止,只是不即不離地和他並轡而行。直過了正午,符陵方叫住楚翔,下馬席地而坐,拿出乾糧飲水來分給他。楚翔接過一塊大餅,忽記起往日在軍中也是這樣風餐露宿,卻是為了殺敵救國,而非與敵人一起遊山玩水,又是一陣黯然。符陵忽道:“再往南一百多里,就到黃河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楚翔應道:“好!”

兩人便掉頭向南,墨雲追風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一個多時辰後,便已到了黃河。冬季的河岸顯得格外荒涼,除了河水的喧囂,不見行人,也沒有渡船。符陵駐馬,揚鞭遙指黃河對岸,意氣風發:“朕即位後不久,曾在這裡打過一場大仗,血戰七日七夜,當真是痛快淋漓!”楚翔默不作聲,那次大仗,他再清楚不過,秦國戰勝後,得以渡過黃河,侵凌中原,成為了秦周兩國交戰的轉折點,也切斷了周軍的後路,導致鎮守虯關的父親孤立無援,陷入重重包圍,最終血戰殉國,不料自己今日竟能來到此地!

這便是傳說中的黃河麼?楚翔舉目四望,滔滔的長河如一條巨龍,自天際奔流而來,洶湧澎湃,氣勢磅礴。渾黃的河水猛烈地拍打著河岸,翻卷起一重重雪白的浪花,濤如雷鳴,震撼天地。兩岸平野無垠,衰草連天,不見來時之路。楚翔耳邊忽似聽見悲歌長鳴:“鼓衰兮力盡,矢竭兮弦絕。白刃交兮寶刀折,兩軍蹙兮生死決”,往日的刀光劍影浴血奮戰如在眼前,心頭不由湧起一股悲涼之氣。

十一 由來征戰地(下)

楚翔如石雕般站在曠野中,一動不動,任憑勁風撲面,吹得衣衫獵獵作響。符陵也不去打擾他,過了良久,直到日影西斜,才走過去輕輕扶住他的肩:“翔,我們該回去了!”

楚翔又看了天邊一眼,暮色漸起,蒼茫寥廓,再過一陣,就該是日落時分了。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大浪淘沙,蕩盡世間英雄。楚翔忽然很怕看到這長河落日,那輪比血更紅的落日,壯麗卻又無情。千古以來,它曾見證過多少邊塞烽火大漠狼煙?多少熱血男兒就如這落日一般,散盡最後的光芒,流盡滿腔的熱血,終究避免不了在永恆的黑暗中沉沒而自己,若不能挽長弓射天狼,又該怎樣面對太陽落下之後的沉沉黑夜?楚翔怕再多站一刻,會忍不住愴然泣下“是該回去了”楚翔喃喃地說,牽過追風,翻身上馬,背對著斜陽,不敢再回顧。一人一騎在天地之間形成了一幅生動的剪影,太陽的餘輝給這幅剪影鍍上了金邊,似整個都融入了落日之中,閃爍著迷人的金色光芒,符陵看得呆了。

回程的途中,楚翔問起:“陛下怎麼忽然想要帶我來看黃河?”

符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翔兒,朕曾說過,要帶你看塞北的草原,朕知道你的雄心壯志,這黃河,這草原,才是熱血男兒建功立業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