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才“啊”了一聲,似才被驚醒,抬頭盯著符明看了良久,方回過神來,“符明,是你?”
“翔,你怎麼了?我昨天被皇兄遣出城去辦一件緊急事務,剛剛回來,聽說他昨晚在你這裡過夜,怕你有什麼意外,來不及去見他,趕快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符明壓低聲音急急地問,臉色已是鐵青。
楚翔面無表情,淡淡開口:“你不用去找他了,一切都結束了。”
九 從容帷幄去(下
“這是什麼話?不行!你要是不說清楚,我這就去見皇兄問個明白!他究竟對你做了什麼?”符明怒氣衝衝地道,起身便往外走,已被楚翔死死拉住。
“符陵昨晚的確是在這裡過夜,做了做了他想做的事。明,你千萬不要妄動!我死不足惜,怎能再連累你?只是我沒想到,堂堂秦國的皇帝,竟然竟然比禽獸都不如”楚翔咬牙切齒地道,聲音漸漸低下去,卻更顯出無限悲憤。
幾句話對符明而言,無疑晴空響過一記驚雷,炸得他不知東南西北!狠狠的一拳砸在床頭,符陵難以置信地道:“你是說,他竟然竟然對你”
兩行清淚緩緩從楚翔面頰滑落:“本來,楚某身為周國的大將,被俘後早該取義成仁,因聽君之言,才苟且偷生至今,而受此奇辱!今天早上符陵走後,我就想一死了之,但想到和你有約,若死前不能見你一面,終難瞑目!”符明一時找不出話來安慰,只好輕撫著他的頭,牙關已咬得咯咯作響。聽楚翔哽咽又道:“我還有幾句肺腑之言要和你說,說完了我也安心了。明,當我在夏州時,雖然你我各為其主,不得不兵戈相向,但我那時便已久聞君之大名,極是欽敬仰慕,在城頭見你戎馬風采,更是心嚮往之。後來雖然被俘,卻蒙你開導,有幸結識你這樣一位知己,不枉今生!但又何不幸與你相見恨晚,終至無緣!昨日你我尚許諾要一生相守,怎料今日竟成訣別?你對我的情義,我我只能來世”楚翔的話還沒說完,忽聽外面報來:“皇上駕到!”楚翔大驚,拼命掙開符明的懷抱,道:“他來了,我不要見他!”說完往前一撲,奮力往屋子正中的柱子上撞去!
符明嚇得魂飛魄散,忙衝上去拉他,但仍晚了一步,楚翔的額頭正撞在柱頭上,頓時鮮血長流,符明將他抱起,已是雙目緊閉,人事不知。符陵聽到屋裡動靜,奔進來時,符明正緊緊地將楚翔抱在懷中,焦急地呼喚著:“翔,楚翔!”楚翔衣衫不整,象是經過激烈搏鬥,額頭鮮血汩汩,臉上毫無血色。符明聽到皇兄進來了,仍置若罔聞,並不抬頭,更不行禮。符陵來不及去管他,忙將楚翔接過來,平放在床上,探他口鼻,還有一絲微弱呼吸,趕快從懷中摸出一粒丹露丸來喂他服下,又為他輸送真氣,忙了大半晌,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符明仍不言不語地站在旁邊,符陵怒道:“四弟,這是怎麼回事?”
符明眼中似要噴出火來,臉漲得通紅,卻咬著牙不回答,將頭轉向一邊。
符陵想起適才自己看到的情形,不免生疑,雖然昨夜他傷了但自己今日去上朝時,楚翔還是好好的,符明為何要趕在自己來之前見他?為何剛進來時又是那樣的曖昧情狀?見符明不說話,符陵更是疑竇大生,沉下臉問:“難道你竟然對他圖謀不軌?”
符明氣憤難平,但想到楚翔還在他手中,不可輕舉妄動,重重跪下,恨恨地道:“臣弟不敢!”
符陵知他所言非實,卻畢竟是自家兄弟,總不能為此翻臉,道:“既然如此,那你下去吧!以後不得朕的命令,不許再踏進這離苑半步!”
符明站起身來,也不告退行禮,徑直走了出去。
楚翔直到入夜方醒過來,睜眼一看,自己俯臥在床上,身上火辣辣的鞭傷痛楚已大為減輕,胸前墊了個枕頭,以免碰到額上的傷口。符陵正坐在床邊看書,見楚翔醒了,轉頭問道:“醒了?感覺怎樣?要不要喝點水?”說著端過一杯水,抬起他的頭,送到嘴邊。楚翔卻緊咬牙關,滴水不進。符陵嘆道:“今兒是怎麼回事?要是朕晚來一步,還不知能否救得活你?”
楚翔冷冷哼了一聲:“怎麼回事?陛下還要明知故問!我倒寧願我死了一了百了,原來你們兄弟二人,都是一樣的齷齪心思!”
符陵砰地放下茶碗,握緊雙拳,氣得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轉青,果然是四弟趁楚翔重傷欲行非禮之事!待要仔細詢問詳情,亦知他必是寧死也不肯說,料想大約是因楚翔內力未復,無法抵抗,情急之下才會尋死。等到怒火略平,符陵想要安慰楚翔,忽然一轉念,莫要中了他的詐降反間之計,便故意笑道:“慕才愛美之心,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