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傳下任何聖旨命令,太監侍從對楚翔依舊恭恭敬敬,進出仍隨他自由。這樣過了兩三日,楚翔漸漸放下心來,越發認為符陵只是故弄玄虛,如果他已發現了什麼,斷不會這樣相安無事。
長樂宮中,觥籌交錯,絲竹悅耳,符陵正在宴請西涼的使臣。酒至半酣,使臣起身道:“陛下,鄙國國王這次令臣來帶了一件寶貝,要獻於陛下!”
“哦?是何寶貝?”符陵問道,語氣淡然。
使臣笑而不答,雙掌一拍,屏風後娉娉婷婷轉出一位絕色美女,肌膚勝雪,一雙藍色的眼眸如藍色的寶石,顧盼生輝。頭上並無珠冠,齊腰的長髮梳成無數細細的小辮,酥胸半裸,項戴瓔珞,腕佩環鐲,行動中叮噹作響。腰繫長裙,肩繞綵帶,服飾極為華麗,盡顯西域風情。
接著歡快的樂聲響起,女子略一施禮,便輕舒玉臂,伴著樂曲翩翩起舞,裙帶飛旋,曼妙舞姿化作絢麗彩霞,令人眼花繚亂,那靈動嫵媚的眼眸不時含情脈脈地望向正中高坐的符陵。一曲既罷,女子退到一邊,西涼的使臣上前稟道:“陛下,這一曲胡旋舞陛下以為如何?這即是鄙國此次進獻的寶物,西域的第一美女!漢語名便叫作‘雪蓮’。”
符陵笑了笑:“好!”對那少女道,“過來讓朕仔細瞧瞧!”
少女款步上前,盈盈拜倒,嫣然一笑:“奴婢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符陵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哈哈大笑,“最美不過天山雪蓮,人如其名,果然不俗。好!這禮物朕笑納了!冊你為蓮妃如何?”
楚翔料到離苑內必多符陵的眼線,因此飲食起居都一如既往,不敢稍有大意。那回下雪後,又接連降了幾回大雪,離苑外的雪堆了有一兩尺厚,積雪不融,天寒地凍,平日裡不便出門。楚翔本就不敢再去找靜山居士,這下正好呆在離苑內靜觀其變,每日裡看看書、擺擺棋譜,有時也和下人們聊聊天。
不知不覺大半個月過去了,這日楚翔坐在裡屋看了會書,覺得有些悶了,起身開門出去,走到簷下透透氣,見正有一老一少兩名太監站在數丈外的走廊下說話,和他隔著幾叢花樹。兩人背對著他,楚翔腳步又輕,都未察覺。
楚翔聽到那少年太監問:“主子好久不來這邊了,公公你常到那邊去,可知道是什麼緣故麼?”
年老的太監壓低了聲音,道:“昨天我到宮裡去拿東西,才聽說了一個訊息。原來前些日子,西涼國派使臣給咱們皇上進貢了一名絕色的女子,皇上將她接入宮中,這些天皆是夜夜專寵那娘娘,把別的嬪妃娘娘都冷落了呢!自然也不會到這邊來了。”
“哦?小的雖然進宮沒兩年,但聽說皇上從不專寵哪位娘娘,就是楚將軍這樣的少年英雄,皇上從前也是幾天才來一次。這次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本事能迷住皇上?”小太監略帶驚奇地問道。
“我聽人說,這位娘娘年方二八,不但容貌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又能歌善舞,而且還會騎馬舞劍,吟詩作賦,端的是多才多藝,可不是常人能比的。咱們皇上一見就驚為天人,立即冊封為‘蓮妃’,取的是‘我見猶憐’的意思,當晚就召她侍寢,現在不過半個月,昨兒又下旨封了貴妃,宮裡的地位僅次於正宮娘娘了。別說宮裡其他的娘娘,就算是皇后娘娘,見了蓮貴妃都要禮讓三分,可見皇上對她的寵愛了。”老太監講得繪聲繪色。
“唉,原來是這樣啊!但咱們楚將軍這樣的人才武功又輸了誰去?皇上寵著的時候也恨不能捧在手心裡,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呢?”小太監嘆了口氣,頗有些不平。
老太監忙掩住他的嘴:“這主上的事情,咱們做奴才可不敢多議論,這話要被旁人聽見,傳出去你我都沒命了!”說著拉起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走了。
那兩人走了,只留下楚翔呆立當地,心中象是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雜陳。聽到符陵不是發現了自己的計謀,只是另有了新歡,楚翔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卻又發起愁來,符陵對自己失了興趣,這反間之計要怎樣才能繼續?帝王薄倖,本在意料之中,但這一局賭的就是他的迷戀,哪怕是暫時的沉溺。他說他決不放手,言猶在耳,沒想到這麼快就會喜新厭舊。精心的籌備就要半途而廢!復想起上一回不堪的記憶,他衣冠楚楚地坐在一旁,自己卻赤身*被他肆意玩弄,等到被挑逗得欲罷不能,他卻一走了之。楚翔不由生出滿腔怒氣。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玩物,費盡心計弄到手,玩膩了就扔在一邊,好在自己也沒動真心。事到如今,只能盡人事安天命。他既然有了新歡,若不打算再來離苑,會怎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