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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過年,直至後來,白夫人與岑海平的關係才算緩和。

她知道白夫人很討厭她們母親三人,自然而然,岑倚風也一定討厭她們。她萬萬沒料到,眼前少年會長的這般好看,可謂玉骨天成,丰姿奇美,與陸庭珩溫潤如玉的氣質不同,像是那生長於黑夜裡的花,帶著難以觸及的冷傲貴雅。

儘管他一副兄長模樣,在幾個庶弟庶妹的面前態度不偏不倚,但過雪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隱隱約約有些不同尤其第一次見面,他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那種感覺,就彷彿昂貴而華麗的瓷器,泛射出逼人刺目的冷光,令她情不自禁低下頭,不寒而慄。

她怕他,那一刻起,她就打從心底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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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支起紅泥暖爐,冬袖執著扇子揮來揮去,嫋嫋藥煙彌散開來,嗆走了花陰處的蝴蝶。

過雪生的是小病,大夫開了兩副方子,吩咐休養幾天便沒事了。

那晚她一時糊塗,居然敢去招惹他,幸虧岑倚風沒有真的動怒,除了將她在床第之間折磨的死去活來外,並未找她秋後算賬,害的過雪平白提心吊膽了一陣,最後事情總算風平浪靜地度過。她不禁捫心自責,其實早該清楚,陸庭珩有朝一日總會娶妻生子,她知道岑倚風的打算,如果四妹能嫁到陸家,對岑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早該死了這份念頭,然而聽到有關他議親的事,她依然會心如刀絞。而千不該萬不該,便是得罪了岑倚風,她這一輩子算是完了,但她還有嬰嬰,她不能不顧及自己唯一的妹妹。

過去了五六日,岑湘侑來找過雪,原來是齊夫人發來請帖,邀她們後日到齊府賞花。

過雪這才反應過來齊夫人是指陸槿涵,神情猶豫不決:“我”

“二姐,你的病不是已經痊癒了?”岑湘侑截斷她的話。前幾日從潘姨娘口中得知,大哥肯向陸府提及她與六公子的親事,岑湘侑私下歡喜得幾乎睡不著覺,這不沒過多久,陸槿涵就發來了邀請?別瞧陸槿涵已經出嫁到齊府,但關於孃家的事她豈會袖手旁觀,尤其是涉及到她最疼愛的六弟的婚事,是以岑湘侑自作多情地認為,平時喜歡清靜的陸槿涵特意發來邀請,表面是賞花飲茶,實為對自己的考量。其實她與陸槿涵的關係並不親近,反倒是過雪與陸槿涵相處甚為融洽,雖說過雪與六公子的事讓她有些隔閡,但如今過雪克母名聲在外,六公子與她的關係又早已疏遠,根本不具威脅。她叫過雪一同前去,不過是為拿對方當擋箭牌,免得屆時被陸槿涵挑錯。

過雪自不曉得陸槿涵心中的盤算,只是猶豫著要不要去,如果其他夫人小姐發的邀帖,她定然推辭不去,可涵姐姐不比其他人,上回在侯府壽宴上相見,彼此傾心相談,分離時俱感不捨,況且她還答應過涵姐姐,改日定要見一見小外甥,倘若她推拒,心中委實過意不去。

“二姐,你整日呆在屋子裡,悶都悶死了,早該出去散散心,況且你與涵姐姐早就熟絡,咱們一塊兒去還能湊個熱鬧。”岑湘侑搖著她的胳膊軟磨硬泡。

過雪想著畢竟是齊府邀約,不會見到陸庭珩,左思右想,終於頷首答應。

待到那日,過雪與岑湘侑應邀而至,齊府家婢將二人引領到醉芳亭,陸槿涵正與幾名年輕美婦聊著閒話家常,見她們來了,特意起身熱情地招呼。

陸槿涵邀請的人不多,算上她們,在場也不過六人而已,且餘下三人俱為齊家已經出閣的小姐,岑湘侑見此情景,更加篤定心中的想法。

過雪一眼就瞄向了陸槿涵懷中的小娃娃,裹著紅錦小衣,嘟嘟著嘴,長得粉雕玉琢,簡直跟女孩子一樣,正是齊家的嫡長孫。

“這位準是嚴小公子了。”岑湘侑鮮少看到小孩子,頗為好奇的打量。

陸槿涵微微一笑:“你們來的可巧,才讓奶孃喂完奶,正鬧著呢。”

過雪接過侍婢遞來的撥浪鼓,拿在手中輕輕搖晃,齊覓吮著白嫩的手指頭,一對圓溜溜的眼珠子緊隨著撥浪鼓轉動。

“這孩子的眼睛長得真像涵姐姐。”過雪感嘆一聲,喜歡得不得了。

陸槿涵笑道:“也只有這雙眼睛了,別人都說這父子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過雪羨慕不已,岑湘侑從旁道:“讓我抱抱可好?”

陸槿涵自然同意,小心翼翼地把齊覓遞去,但岑湘侑哪裡會抱小孩子,沒過多一會兒,齊覓就開始不安穩,嘴裡哼哼唧唧的,使勁踢蹬著小腿,岑湘侑雖是急得滿頭冒汗,卻不忘記討好陸槿涵,不斷誇著孩子怎樣怎樣俊俏。

她衣衫上燻著刺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