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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人——”
顧念心怒喝一聲,慌亂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身後迴盪著周子晏慌亂的腳步與叫喚。
冷冷的風颳著粉嫩的肌膚,顧念心逃得沒有方向,如同迷路的小孩,四處徘徊遊蕩。沒有目的地,沒有準確的思考方式,只想要逃,逃,一直的套跑
不!不相信
她不相信他真的活著,卻從來沒有找過她。
周子晏一定是想要為自己當初做的事情懺悔,才想要用這樣的藉口為洗脫掉犯下的罪惡。
一定是這樣的,周子晏一定是在欺騙她。
否則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活著卻這麼狠心的從來沒有找過她,沒有給她任何音信。
宇哥哥是那麼聰明的人,想要找她一定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她相信他要是活著,一定不會將她丟下。
寒風呼嘯刷洗過耳垂,顧念心沒有查覺到寒意,只從心底生意一股子的透徹冷冽,一個勁的直往她身體裡鑽。
“念念——”
手臂微微麻疼,周子晏將她拉扯住,臉色看起來比往日的要嚴肅上許多。
“不要逃避,遲早都要面對的事情。當然,如果你是將他忘記,真正從心底深處抹掉對他的所有記憶,那你就可以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看著面前這個說話的男人,顧念心冷淡的僵直。
周子宴炎帝隱忍著痛苦,但眼神比往日任何時候都要蕭殺堅定:“我本不想說,但你做不到,你無法做到忘記他。看看你如今狼狽的模樣,不是我想要嘲笑你,而是你作踐自己,讓自己被自己嘲笑了。”
漫天飛舞的話刺入身體,顧念心覺得莫名的很疼。他話語之中不再是溫情脈脈,而是帶著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霸道與堅決。
這樣的周子晏,是陌生而熟悉。
陌生的,是他如今模糊的模樣與性格。熟悉的,是那眉眼之間的影子。畢竟是一起走過那八年,記憶力總是存在著一些些可能微不足道的美好模型。
他的眼睛很冷峻絕情,正目不轉睛看著她,直勾勾的如同唐御帶給她的錯覺。
她不喜歡,也逃不開——
顧念心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自己好像被人制服,並且是自己最不願意的人。
也許是他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沒有那麼悲傷到想不顧一切逃避,將回憶裡的自己和那份割捨不掉藏起來。
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努力的眨眼。
周子晏忽然也沒有在繼續說話,這樣直勾勾看著,欲言又止的她。這樣的她,總是讓他嘴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也狠不起來。
微微的嘆息,他將抓住她手臂的力道收回來,無奈的看著她,“念念,你必須要面對,必須要對自己負責,去把心裡的這件事放開,然後看透徹。不能將真實的自己躲藏在陰影下,這麼多年,夠了吧?夠放掉你自己了吧?”
手指很僵硬。
顧念心不知道是天氣太冷導致還是因為心底太寒導致,她很努力的想要張開,想要收放自如。
卻因為時刻感覺著自己掌心握緊的,是那一顆心,那一份沉重的枷鎖。
即使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臉色憋得青白,也還是覺得沉甸甸的怎麼也無法做到鬆弛有度,無法做到。
“不要擔心,我會帶你回去,然後在適合的時間裡將你帶回去他身邊。”冰冷僵直的掌心忽然被一團暖融融包裹住。
訝異抬起眼。顧念心望見周子晏的眼底,印了一份濃厚的柔情。
她甩開,他的手很有力,很用力的握緊,一下子她臉色通紅,卻怎麼也甩不掉。
“你放手,我不會再做出什麼事情,所以你把你的手鬆開。若是被什麼熟悉的人看到我們這樣,你是公眾人物,我不想惹事上身。你也不想因為這樣而將我帶到新聞頭版吧?我可擔當不起任何一份不要臉的稱號,放過我吧,不要來找我就好。”
低聲下氣那樣的哀求,讓周子晏驚嚇抬起臉。看著她,眼底都是愧疚。
可這一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讓自己不顧一切將她的手握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甩開呢!
他不要,不要不要——
這麼多年,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宇。而他也因為好兄弟而從來不敢說上半句話,不敢做出什麼。如今掌心的小手,讓他一握就像私心的想要這樣繼續下去。
“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去見他的嗎?難道你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