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遺體被運走的時候,哭聲又延綿成了一片,哭聲震天。
很亂,說真的,就是很亂,這是最純粹的噪音,影響的雞鳴狗叫,可能附近的人家會被吵鬧的睡不著覺,但也沒有人出來制止,誰要是制止這個,誰家才真特麼缺德帶冒煙的。
第二天一早,家裡又來了很多人,有同莊子上的,也有其他的親戚,還有一些兩邊都不沾,但又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了。
爺爺的遺骨是在中午被運回來的,還沒等進莊子,噼裡啪啦的鞭炮聲就先一步響了,聲音很大,很多人都出來看,方家人遠遠的就哭嚎著迎了上去。
方浩偉還是沒有落淚,但臉上的表情死寂的讓人擔心他的身體情況,別再又像昨天那樣才好。
二堂哥就一直跟在他身邊,萬一有個什麼突發情況,可以隨時幫一把手,別介家裡已經出了這事兒了,再鬧出其他的以外來,那就真的熱鬧了。
風徐徐的吹著,不大,帶不來一絲的涼意。
中午的太陽高高掛在高空當中,讓人熱的受不了。
有小孩子從地上摸起一塊兒石頭來向著太陽丟去,可能是想用他手裡的石頭把太陽給砸下來,但很顯然,這是一個妄想。
太陽沒砸著,空中墜落的石頭差點兒把他自己給砸著,就算是有人反應快拉了他一把,掉落的石頭還是把他的鼻子尖給蹭破了一點兒皮,流血了,還有些疼,小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來。
他老媽看到後心疼的不得了,心裡還一陣陣的後怕,對拉了她孩子一把的那個人千恩萬謝,接著聲音又被哭嚎的悲嗷聲給淹沒了。
明天才是入葬的日子,但今天來的人已經很多了,方家族裡的很多人都回來了,一些年輕的都和方浩偉一樣半跪在靈棚裡守靈。
有些人是不願意回來的,但是老方家為莊子上做了多麼大的事情。
如今半年過去了,第一批養殖的收益已經拿到了手,就算是沒有自家養殖的,去養殖場裡打工的,這半年時間下來也都各自拿到了不錯的收入,單單就這份恩情,誰要是不願意回來給方老爺子送最後一程,全莊子的人都會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記感恩,老爺子為這個莊子帶來了什麼,大傢伙心裡都有數。
故在第三天正式出殯的時候,全莊子上除了實在沒法動的,都來了,就算是沒法動的也在自家門口坐著,準備恭送老爺子最後一程,這對海陵莊來說是極其沉痛的一天。
讓方浩偉沒想到的是,牛屯鄉政府的人也來了,還來了很多,不單單是牛屯鄉政府的人,就是洪城縣的也來了不少領導,還有上一次兩個4S店開業的時候出現的那位市裡的大人物的隨從也來了,博城方面也來了好多人,公司裡很多中高層都專門開車過來了,就算是不能來的,也讓這些來了的人給捎來了一份心意,更讓方浩偉沒有想到的是有些客戶還親自給他打電話安慰了一下。
不管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而來,也不管他們的到來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總之,在這一天出現的人,方浩偉心裡都承了這份情。
且不管他心裡怎麼想。
好多的人,好多平日裡見不到的車都齊聚在海陵莊,車輛多的從方浩偉家門口一直往北排到了海陵莊莊口上,貼路邊停著,這一幕直接把海陵莊很多人給震得說不出話來。
到底老方家在外邊混成了什麼樣的身份、地位,竟然有這麼大排場。
博城來的人他們可能不認識,但鎮政府的領導和縣政府的一些領導,依稀都有些熟悉的感覺。
經常從地方電視臺和報紙上看到他們之中某些人的肖像。
忽而就有人驚撥出聲來,那是誰誰誰,這又是誰誰誰,還有那位是誰誰誰
諸如此類的驚叫聲此起彼伏,到最後一個個又不說話了,好像那一瞬間產生了無比的默契,俱都一下子安靜下來,誰也不再開口說話,只是支吾著不言語。
場面開始肅靜了。
“方總,你要節哀!”席婧媛走過來說。
她家的那位也來了,身為海東省省長秘書長的老高,可以說是這一群人裡最大的官了吧,就算官銜可能沒有其中某個人的高,但權威絕對比他們大的沒了邊。
省長啊,一方封疆大吏,老高都快成了枕邊人了,如果有誰心裡不服,老高要是使個壞心眼,隨便歪歪嘴,指不定就有什麼事發生。
他也帶來了周淮立的慰問,一個掛著周淮立名字的條幅被放在了花圈從中,剛開始看著不覺得如何,但有些眼尖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