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話引來的並不是讚揚,而是進來的一名婢女的一記重踢和一句嘲諷,“活著又如何,不會有巫者來醫治的。她這個樣子活也是活不久的!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你要是心善,不如給她個痛快!”說到這裡,另一名婢女上前來催促道,“都麻利些,將屍體抬走!”
六具屍體就都被利索的抬出了屋,綿姜和少年抬的,是這第七具,但少女真的活著,甚至嘴巴張合間、在血水流出間,少女還看著綿姜微弱的哀求,“救----救我!”
少女也就十三、四歲,正是青春年紀啊,她,如何會想這樣慢慢的死去?!
綿姜已抬起了少女的頭,可看著少女那渴望活下去的眼睛,聽著她的話,她重新的將少女的頭慢慢的放下,她,想給她一個痛快!但綿將尚未動手,原本給少女遮住身子的少年卻是比她更快一步,綿姜只見他竄上來,手猛的捂住了少女的口鼻。
綿姜一楞之下,抬頭看向少年,卻見他容貌甚是醜陋,但抬頭對上綿姜的眼睛卻是從容睿智。
“這樣對她更好!”少年解釋著,手上的力氣卻是更大了。綿姜看著少年,點點頭,她是贊同少年的做法的。
不一會兒,少女就真真的死去了。綿姜和這少年將這屍體抬去了一間幽暗的院子裡。
抬走屍體,擦拭去屋子裡的血液後,幾人又被帶去重新換了身青衣。站進隊裡時,一老嫗又送了一身子輕盈卻顏色陋鄙少女來。那老嫗抱怨了很多,大概意思是人手已經不足了,怎麼還在這個時候鬧這擋子事。而回她的是“來的是革君子,不好得罪。”
革君子是什麼身份,綿姜不清楚,但她記住了,萬一見到那個人,一定要避的遠遠的。
又接了一些訓話,被允許稍作休息,然後則被要求再注意自己的容裝,期間,綿姜幾個被特別的叮囑,要她們莫要抬頭,也令他們在必要的時候,要適當的讓人看到自己的容顏。
約到申時正,周佼人復又來,問了句“可妥?”老嫗回了句“妥”後,周佼人就走了。而此時,屋子裡的所有少女少男,都被要求男女分列二隊,然後分別跟著一婢子,向外走。
走過之地,樓院從精緻漸漸轉向雄偉,從青泥碎石小徑,漸漸的變成石板路,然後變成光潔白玉大道。而類似綿姜這院的人,也在一十字交叉口另外的出現了五隊,都由婢女引著,男女皆著青衣,躬身恭行。都身子輕盈纖細,行若風吹柳蕩。
眾人行到一處雄偉的宮殿處。有的婢女帶著人,繼續向宮殿靠近,有的則是向著宮殿尾處而行,而每走幾步,婢女就點出一男一女二人,令其伺立左右。
綿姜被點,站在中間和尾端的折中處。距離寶殿甚遠,距離門處也遠。她略略抬頭,發現她的對面,恰是那名跟她一起抬少女的少年。少年也在看綿姜,對之微微一笑後,則垂了頭去。
黑瓦紅牆的宮殿,白玉無暇的地面,長長二隊青衣婀娜的少年少女。這畫卷,是很美的。
綿姜等人就位後,就又有婢女帶著人來了。少年一隊,少女一隊。但他們跟綿姜等人,是不一樣的。這些人,少年都是童男子,少女都是處子。不僅如此,他們身姿個個都是風流婀娜,容顏都是佼佼灼灼。他們,是為即將開始的盛宴貴客準備的。他們的衣著無比精緻華美,但卻薄輕見透,那乳櫻和私黑處隱約可見;他們的舉止無不得體優雅,但骨子裡,都有著被調教後的騷媚。他們行過,幽幽的暗香,直隨風飄來。
這隊人,直接進到那寶殿中。
然後出現的,是抬著裝滿美酒、瓜果銅鼎的壯漢,同樣,也是長長的一隊,這隊人抬著東西進去,然後空手規矩的離開。
這後,是長時間的安靜,只絲竹聲在那飄蕩著。樂聲軟軟的,帶著奢靡,但給綿姜的感覺,卻似是怨魂的呢喃。
夜色漸漸濃起,才又有婢女列隊而來,紅紅的燈盞被掛起在寶殿上。緊接著出現的,是銀甲的衛隊,這些甲衛,站在了綿姜等人的身後一米處。每五步則有一人持火把。
隨著這些甲衛的站定,整齊劃一的豎戟,不多時,卻見有一隊人,從遠處走來。為首二人,並肩而行,言笑宴宴。
耳大肚圓臉肥,錦袍玉帶高冠。是梁地城主,此人周姓梁氏,名潤,人喚其伯潤。
伯潤左邊,則是一名二十一、二歲,體長身高的青年男子,同樣錦袍玉帶高冠,但風儀舉止,卻是高華無比,將其身邊的伯潤烘托的如凡間汙泥。男子楚姓楚氏,名客,人喚公子客。
一個高華,一個世俗。絕大是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