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開闊;再者在綿姜看來,婢僕住的地方跟家,那是不能比較的。家之所以為家,不因其窮鄙富華,而因其間之人。
“左童右女,站好,快!”管事婦帶了她們到一院子裡後就離開了,另上來一名手執苧麻鞭的老嫗,站在院中的空落處,對著她們厲聲的道。
綿姜等人迅速的分男女站成二隊。這後,那老嫗丟下一句“不得喧譁!”,竟離開了去。
所有的人都心裡沒底,全部都垂著頭,不敢言語,只個別幾個膽子大的,微微抬了頭,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相看,但還沒看清什麼,就忽的從緊閉著門的屋裡撞出來幾名身高馬大的僕婦,直撲抓了剛那幾個膽大的,就向外拖了去。
哭喊聲、討饒聲頓時響成一片,然那幾個僕婦神色始終清冷,似乎那哀求的話,根本就達不到她們的耳中。不一會兒,那哭喊聲也好、討饒聲也好,都戛然的消失了去。
所有的人,包括綿姜都明白那幾人被如何了。一時間,人人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舉止越發的規矩,就是眼神,也不敢多掃旁處一下。
而那個剛讓他們分站的老嫗,去而返,在那輕視的掃了眼眾人後,鄙棄的道,“爾等類畜,莫亂規矩!”
她說你們這些人啊,就跟畜生一般,不要隨便的沒個規矩。
說完著話,老嫗又離開了。而眾人則是這般站在太陽下,一站就是半個時辰,這後,才又人來。
此次來的老嫗,衣著明顯的比一開始說他們類畜生的那位好不少,身後,還有二婢女跟著。這老嫗進來後,綿姜等人,則被要求將頭抬起,將發撩開,露出各自的容顏來。
那老嫗將眾人掃了一遍後,蠶眉就皺了起來,嘴上不滿的道,“這等顏色,實難入目!”
“怎麼辦呢!已經是能選出來的最好的幾個了!比他們更好的,已是沒有了!”那手執鞭的老嫗就跟在旁側,她無奈的嘆道。
老嫗只能慢吞吞的走到少年少女的中間,將每一人都上上下下認真仔細的看過,她是真的缺人手,且帶人來的也說了同樣的話,沒有辦法就只有這些人了,那麼矮子裡選高的,醜裡,她也需要選出美來的。
在走到綿姜面前的時候,皺著眉頭的老嫗輕“咦------”了一聲,她伸手捏起綿姜的下巴,抬起綿姜的臉,將綿姜細細的看了又看。
老嫗見過的美人無數,在她看來,綿姜身段不錯,巴掌小臉也不錯,一雙眼更是清亮,當屬美人。只是實際上面板卻過於暗黃又無光澤,而且胎記太難看!
“去取藥石過來!”老嫗忽鬆開了綿姜,回身對婢女道。
旁的人不敢去看綿姜,可但凡有膽子看她的,此刻的目光都聚在了綿姜的臉上。那執鞭的老嫗更是走近幾步,也抓起綿姜的下巴,抬高她的臉,死死的盯著看了又看,好一會,她帶著些歡喜問那要藥石的老嫗,“老阿姐,莫非這小姑子也是藏了美色的主?!”
“或許,是與那葉姬一樣!!”那老嫗壓著心裡的歡喜,裝著冷靜的點了點頭。
葉姬,是梁地城主的眾多姬妾裡的一人,當初也是聰明的將自己的顏色遮掩了去,但被此老嫗看破,用藥石洗去,露出華美容顏,被當夜就被城主寵幸,之後,則成了葉姬。這老嫗因為葉姬,而得了城主的誇讚賞賜,所以一直記的很清楚。若是此女是另外一個葉姬,那她,就又是大功一件了。
聽到藥石,再聽到兩老嫗的對話,綿姜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她從學易容起,就知道有咬石能易容,用藥石也破了易容術。
但綿姜也不是非常的懼怕,因為她對那個教她易容術的人,還是有些信心的。
奴婢很快的取來了藥石和水,將藥石化在水裡後,一奴婢就用巾帕沾了那藥水,走近綿姜,開始擦拭她的臉。
老嫗秉住了呼吸。
綿姜也秉住了呼吸。她甚至在想,萬一自己的容顏露出,一旦自己不得不順從去成為那城主的玩物,那麼自己最後的一個希望,或許在成夷的姐姐刖姬身上。那麼得寵的刖姬,定是不會願意自己跟她去爭的。雖然刖姬或許會直接下殺手,但因為成夷外逃一事,綿姜有把握自己能打消她這個念頭。
綿姜心裡的念頭還沒有思量周全,盯著她的老嫗,就已經露出了失望色,那手執鞭子的老嫗甚至還嘆息了一聲。
沒洗掉?綿姜心裡一喜。她只道那傢伙的易容很厲害。
那失望的老嫗沉著臉,還是點出了綿姜,繼而又點了三男二女,都是樣子雖然難看,但身量都輕盈窈窕只人。綿姜悄悄的